牛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應琰的面前的,她原來是被眼前的這場面整得發懵,等她靠近一看,突然有點雙腿發軟。
這個娘氣的臭官,帶人來也就算了,居然帶的是月城的駐軍。
她自覺急中生智問了句,“各位駐軍大人們也要與我和應大人一道賞山景?”
楊磊校尉負責月城守軍已有五年,他自然是見過牛陶的,聞言,楊磊豪爽一笑,“你個牛陶姑娘說的什麼笑話,咱駐軍這麼多年,盡看的樹啊草啊的,還賞個啥山,一會兒咱就得去交換守衛啦。”
牛陶一聽,撥出一口氣,暗道還好還好,只要不跟應琰一道就好,“那就不妨礙各位駐軍大人啦。趕緊換班去吧。”
應琰從見到牛陶開始就不發一言,他靜靜地聽著她和楊磊的對話,聽到這句,嘴角一抖,面上差點破功,這個姑娘啊,套出兩句話就沉不住氣要趕人走了。
就這樣還要怎麼把我鬥跑?
楊磊一捋他引以為豪的美髯,罷罷手,“不急不急,應大人還給咱兄弟們交代了任務,做完再去。”
牛陶看了眼一臉高深的應琰,疑惑了,問楊磊:“任務?這兒?”,她又瞧了眼面前少說近百計程車兵們,“啥事兒要動用這許多人?”
這時,倒是應琰出聲了,但是說的話倒答非所問,“牛陶姑娘是約在下來賞山景的?”
牛陶還能說什麼,難道說,不,我是來揍你的。
她鎮定而自然地一點頭,”是啊。”
應琰聞言,煞有介事地朝楊磊點了點頭,“如此,倒真要麻煩楊大人和各位將士了。”
牛陶一頭霧水,“什麼麻不麻煩的?”
楊磊一揮手,“兄弟們,為防萬一,將這片山頭給我搜一遍。”
啥?!
牛陶急了,忙攔了楊磊,“楊校尉,這怎麼就要搜山了?”總不至於應琰知道了自己帶人準備埋伏他吧?
楊磊突然神色凝重,低聲與牛陶說:“牛陶姑娘可能不知道,最近附近的幾個族落不是很太平,此地又靠近邊界,應大人要咱們加強巡視,不放過任何可疑的人。”
牛陶心裡暗叫糟糕,瞧這架勢,不管林子裡搜到什麼人怕是都免不了一頓盤問,這是要暴露啊。
她故作輕松調侃道,“哎呀,應大人不必擔心,我在這裡等你也有好一會兒了,哪裡來的什麼可疑人。”
應琰瞧她暗自著急的樣子,突然覺得很有趣,只是面上不顯,道,“既然是與牛陶姑娘一道賞景,就務必要保證姑娘安全,楊校尉的這般兄弟們這般一搜查,即便是沒有可疑人物,也可驅一驅這深山荒嶺的豺狼虎豹。”
牛陶恨恨咬牙,什麼豺狼虎豹,我看你就是!
她腦袋轉得飛快,想著有什麼辦法能趕緊通知那三人。
想來想去,不如直接引楊校尉過去,讓那三人明白此事有變,趕緊溜。“楊校尉,我有些事想跟你單獨說一說,應大人和各位駐軍大人們稍等。”
被點到名的楊磊雖一臉莫名其妙,但也準備提腳跟著去了。
應琰心裡清清楚楚,他也不點破牛陶的這個拙劣的鴻門宴,此刻倒也有意想逗逗她,“牛陶姑娘不是邀請在下賞景嗎?倒是和楊校尉聊得更多些啊。”
這話,牛陶沒聽出什麼曖昧的意思,但旁人,例如楊磊,倒琢磨著這話中帶著點醋味。
不得了,這是要影響仕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