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結果是什麼呢,換來更多的傾軋而已。
官場,又豈是他能憑一己之力能改變的。
然而這不是他最害怕的,他最怕的是,總有一天自己會失去反抗的力氣,總有一天自己會被同化,總有一天自己會變成那些他從小最厭惡的官。
那些毫無本事,只憑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節節高升的官。
他害怕。
而他不能反抗。
慢慢地,他開始沉默了。
同僚之間提起他來,大多會說一句,哦那個不說話的應修撰啊,跟他聊不起來。
這樣做的好處在於,他們喝酒辦宴再不叫上應琰了。
兩年以來,與應琰同一時期入翰林的,有很多都已經升到正五品了。其中也有很多跟應琰交好的,勸他“合群些”。
這個他不想做到。
應父也深知應琰的性子,他對應琰只有一個要求,不辭官不惹事。
這個他覺得也快做不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被派到了月城。
幸好。
他忍牛陶。
一是因為,他喜歡月城的自由,不想回到京裡。
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在忍牛陶。
這姑娘的這些小伎倆,比起那些大人們的手段,那可有意思多了。
但是,君子衣冠不整是大忌,毀人衣服這件事的嚴重後果,應琰還是希望牛陶能夠瞭解。
所以,他決定。
找族長告狀。
他穿著這身獨特的衣服,接受了一路的目光,走到了族長的屋子,和族長呆了差不多一柱香左右,才走回自己的住處。
果不其然,之後的三日,應琰的屋子裡再沒有任何異常出現了。
因為牛陶被族長看管了起來。
族長在自己家裡直接勻了一個房間,讓她住進去。
強制入住那種。
一開始毫無意外的,她是自然是罵著喊著要找應琰。
不過,再過後的三天裡,牛陶倒表現得相當乖巧,每日在房裡,安安靜靜地看書,甚至還拿樹枝在房間的陶土上練起了漢字。
族長看著牛陶的樣子,越看越覺得……擔憂。
他了解這孩子,她,一定是憋著一口氣,謀著什麼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