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情長夢見自己拍戲遲到, 被導演罵了,要把她開除出劇組。她猛地驚醒,到處摸手機看時間,不到七點鐘, 她鬆了口氣。她雖然睜開眼其實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 看完時間才突然想起來她已經跟滕導請過假了。
她的戲份原本就提早拍完了大部分,攝影棚內的戲並不多了。所以滕導很大方地放行, 還說可以讓她多請幾天假。
病房裡有人輕輕咳了一聲:“你醒了。”
顧情長回頭, 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發現腳下正踩著一條毛毯。她依稀記得貌似她剛才找手機的時候, 確實有個什麼東西從身上滑落, 只是她當時沒注意到。
她俯身撿起毛毯,對沈小樓淺笑了一下:“小樓哥你什麼時候到的, 怎麼不把我叫醒。”
顧情長猜測沈小樓應該一.夜沒睡,他眼下有點淡淡的青色,但整個人還是猶如耀眼的發光體, 只是簡單站在那裡,存在感就瞬間爆棚。
突然意識到他沒有做任何偽裝,就這麼出現在醫院,就不怕引起騷動嗎?
不過她很快發現自己的顧慮是多餘了,病房裡其他病床已經空了。
注意到顧情長的視線,他淡淡解釋道:“安哥已經安排他們住進單人病房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董立安輕手輕腳開門走進來,手上拎著餐盒。
他問顧情長:“你醒了, 要不要洗漱了,來吃點早餐?”
小丁跟在他身後,提著一個更大的餐盒,麻利地支起小桌子,把食物擺上去。
等幾人簡單用餐後,醫生也開始查房,這時蔔紅衛才幽幽醒來。
她似乎不太記得昨晚的事情,還問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
醫生扒開她的眼球仔細檢查,量完體溫之後說:“傷口沒什麼問題。等會再去拍個片,病人可能有輕微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沈小樓和顧情長都是藝人,不方便出面,小丁和保姆阿姨先送蔔老師下樓拍片。
寫完查房記錄,白大褂卻沒有急著走,放下筆,扒下口罩,看向顧情長笑道:“好久不見。小情。”
“司徒醫生!”顧情長吃驚道。
上次交換過聯系方式後,司徒少東卻沒有聯絡過她,沒想到兩人又在醫院見面了。
顧情長有點納悶了,怎麼在哪個科室都能撞見他。
司徒少東彷彿看穿她的疑惑,露出溫和的笑意主動解釋:“其實我是急診室醫生,所以你不用奇怪。”
顧情長恍然大悟:“我就說怎麼這麼巧。”
“你們認識?”沈小樓看著他們倆,若有所思地問道。
顧情長笑著幫他們介紹:“這位是我朋友司徒少東。這位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你好,沈先生。”司徒少東伸出手掌,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卻沒有普通人見到大明星的興奮和激動。
沈小樓微微頷首:“司徒醫生,勞你費心了。”
對於沈小樓略顯冷淡的態度,司徒少東似乎沒有任何不適和尷尬。
“司徒醫生你吃過早飯了嗎?剛才阿姨不知道我們吃過飯,還特意帶了早餐過來,保溫杯都還熱著,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帶回休息室吃。”
幾次在醫院碰到司徒少東,顧情長意外之餘,確實對他既感到親切又有些感激。看到桌上沒人動過的海鮮粥,便主動說道。
“按理說醫生不能接受病人家屬的禮物。不過我們是朋友,對嗎?”他接過保溫杯,朝顧情長眨了下眼睛,“剛好我值班一.夜,肚子都餓得癟下去了。”
顧情長眉眼彎彎,看著他揶揄道:“沒錯,我們是朋友。你就大膽收下吧,我不會跟院長舉辦你喝了我一碗海鮮粥。”
司徒少東似乎想起什麼來,突然正色對顧情長提醒道:“小真真最近還好嗎?這周的天氣還有點倒春寒,院裡接收了不少流感患兒,你們家長可得費心看護,可能的話就減少孩子外出的時間,就算要外出也必須做好防護措施。”
顧情長顧忌到在場的沈小樓,不敢多說,嘴裡含含糊糊地應了幾句。
司徒少東餘光撇了沈小樓一眼,就主動說要去其他病房查房,很快提著保溫杯健步離開。
病房裡只剩顧情長和沈小樓二人,顧情長反倒覺得比剛才還不自在,沈小樓應該沒聽出什麼吧?
也不能怪司徒少東,他也不清楚她的事情,只是出於善意才會提醒。
只是顧情長並不希望除了家人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女兒的存在,特別是和娛樂圈有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