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的長安的路途遙遠,這宮內所有的人都被安排好,這薄後的車隊依次在最後面,竇氏被安排到了這車隊的末兩位,這些都是薄後安排的,她把自己放在比竇氏的前面,竇氏倒不在意這些虛的,但就因為這樣的安排,讓竇氏開始起了疑心,她也做了一些安排。
春兒掀簾,看到這薄後的馬車在她的眼裡慢慢的消失。
她立馬頭也沒回的就告訴了主子,面帶焦急,心卻不慌,彷彿如她所料,“娘娘,薄夫人的馬車馳到了另一個路口,轉彎進去了。”
“唉!”她嘆出一口氣來,“再一過一刻鐘,就到了這慎山,這薄夫人不知道與這慎夫人有什麼仇,她就跑了。怕是過了另一條路,繞過慎山與我們會合,這慎夫人對本宮也是甚為恨意,不過她有她的坦率,本宮很欣賞她。你通知鄧風,讓他務必保護好這薄夫人,讓她入夜前務必回到這慎山來,不然,提醒她會有危險。”
春兒知道大家會在這慎山過一夜,但以她認為的薄夫人一向有些膽識,居然怕一個已經去了長安的‘慎夫人’她有些不解,應著奴婢的本份,應著,“諾!”
慎山自從被火燒後,外面是一片狼藉,竇氏被春兒扶下馬車的那刻,竇氏還是惦記著這薄夫人,便問道,“有回信了嗎?”
春兒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竇氏前面的那些美人夫人們都開始有些燥動起來,首先帶頭的是錦玉和諾兒,錦玉有些不滿意的看了看這慎山的外城牆,看到滿牆的青苔與亂長的草木,搖了搖頭,又用她的纖纖玉手捂著她挺直的鼻子,嫌棄道,“王後娘娘,您就讓我們住這樣的地方,這地方一股子臭味,實在是太難聞了。我不想住?”
“是呀,是呀,我們還是趕快趕路。免的趕不上代王的登基。”諾兒不緊不慢的幫襯著。
“從這到長安萬裡之遙,現在天色已晚,就憑著這百來人的太監,沒有開功底子的人,能扶的住我們這比他們數量多三倍的宮女和我們嗎?如果,你覺和跟著我走慢了,你可以先走,我不攔著。我現在還不是正式冊封的代王後,又有薄王後在,我只是竇采女。你真想走,我是肯定攔不住你的,不過,我勸你,還是在這兒跟著我的大部隊,不然,一個人上路,像你這樣長的如花似玉,怕是沒到長安為妃,這路上已經被禍禍了。”
錦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陣白,一陣黑,一陣青。
錦玉欲發作,被諾兒用手挽著她的臂彎,勸道,“錦兒姐姐,竇姐姐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聽她的吧,你看看,我們都沒有一個親兵,可她除了代王留全他的鄧將軍和一隊大人馬,還有她自己的哈府一百多人的隊伍,我們走就走的慢點,但安全。”她又用眼神指了指竇氏身後的馬車,再回神過來,向她搖了搖頭,錦玉會意,不再說話。
竇氏走在最前面,春兒緊隨其後,她邊走邊大聲吩咐道:“這慎山慎夫人已經隨了代王去了長安,此慎山就是一座空山,但裡面機關重重。除了這附樓,其他區域不可擅入,不然,死在這兒,與人無憂。”
身後的一群妃嬪,特別對竇氏不服氣,就算有這樣的善意提醒,她們也當是她耍著威風,仗著代王對竇氏的寵愛而故意說給她們聽,這讓錦玉和諾兒更加的不服,倒是這芳夫人和湘美人聽在耳裡,記在心裡。
很快夜色就籠罩著這整個慎山,山就有這樣的魔力,一到夜晚,這山裡的所有動物都出動了,這烏鴉叫聲,夾雜著這獸院內的動物各種吼聲,讓人更回的怵嚇。
竇氏用過晚餐後,帶著春兒到慎山門前查崗,看到六個一隊兵衛中,有兩個兵衛正坐在那兒聊天,另外兩個已經睡著了。還有兩個還在那兒講她的是非,其中一個說她就有說著市井八卦,走到近處,兵衛向她行禮,春兒生氣的想去提醒那兩個想說話的兵士,卻被她阻止,正聽到他們說著,“牛牛,你說說,我們的這位竇王後,可真是厲害,把我們代王管的死死的,代王都快當皇帝的人了,以後就是三千後宮,佳麗無數,可還是天天一封情書往這兒寄,哥兒我真是服了代王了。”
這家夥說完,臉色已大變,正面對著這竇氏,另一個兵士揹著竇氏,他坐在地上,扶靠在長槍上,奚落嘲笑起來,“可不是嗎?這她現在是代國的王後,可這前王後是太後的侄女,這慎夫人又是代王的初戀情人,這到了長安,可真不知道代王到底會選誰,這怎麼也有個先來後到,真是為難死了。你別跟我使眼色,”他正說的興頭上,並不注意到別處,“這跟著她一起入宮的那幾位美人對她也不服,她就是真當了皇後,怕她的死對頭更多,這薄太後一向是個脾氣難搞,整天神經神經的,看著代王寵幸誰,她就像搞破壞的人,還有那慎夫人真來真去的脾氣,還有那個韻夫人,想想,這後宮團就是可怕,讓我當皇帝,我才不當,有這樣的一群女人,每天想想都會煩死了。”
見他還沒死沒活的往下說,與他對話的兵士嚇的趕緊行禮向他報信,“卑職參見王後娘娘,娘娘長樂未央。”
春兒生氣的發怒道,“不好好的當兵,守崗,在這兒亂說是非,這條就是大罪,可是誅九族的罪。”
那兵士聽到有人喊娘娘,早就嚇的腿軟,轉頭確認是竇氏,更嚇的哆嗦,跪在地上,直求饒,“王後娘娘,這天氣太冷,卑職胡亂喝了幾口酒,說了酒話,還望娘娘饒了卑職胡話之罪。”
竇氏坐在站崗兵士拿來的一把太師椅子上,淡淡的問道:“護隊長,你來說說,這位你的下屬,九族還有什麼人?”
那護隊長皺著眉頭又不能不回答,回頭看了看這跪在地上的兩兵,又順著竇氏的意思答道,“這兩家夥是同村的,也沒什麼親戚,這跪左邊的牛牛和右邊的筆條,兩人十五歲就入伍,快五年了,家裡窮,都是家裡的最不待見的那個兒子,他們家裡有爹孃,兄嫂,還有……”
那牛牛和筆條嚇的在地上磕頭,忙解釋道:“卑職們知道錯了,還請娘娘饒了我們,這卑職常聽在代宮當差的姐姐提起,娘娘您心底善良,上次姐姐生病,您還讓鄧太醫給她一個奴婢看病,她一個洗衣房的奴婢病的快死了,要不是娘娘您好心,她早就去見了鬼王了。”
“娘娘,您要怎麼處置他們?”春兒問道。
“處置,當然要處置,護隊長,你把這城門看緊了,就算是鄧風進來,也不許開門,誰都不許開。這夜怕有故人來,來者不善,你們幾個人好好的在這兒看守,不許怠慢,如果今夜無事不罰,反有賞,如有事,本宮決不放過你們的九族。”
護衛長替他們先行禮謝恩道,“多謝娘娘寬宏大量,日後必是母儀天下。”
她們走後,沒多久,宮女們替他們送來了禦寒的衣服和暖水,還替他們一人送來一把新劍,並讓宮女們帶話給他們,“讓他們好好守城,等下還會由她們送來夜宵。”
這牛牛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不想信這宮女說的話,“這娘娘是吃錯藥了,上次,在禦花園,我不小心踩了這薄王後的花,她都讓人打了我四十大板,害我在榻上躺了整整大半個月,還下不了榻。我說這樣難聽的話,她居然不生氣。”
“你們是運氣好,遇到王後娘娘,她是已封的代國王後,就算她到了長安不當皇後娘娘,她的恩封已經在這兒,她還是王後娘娘,你們一定要尊敬,這代宮中不知道多少宮女太監,兵衛受過她的恩惠,你們以後積點口德。”
“可這薄王後和雨采女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不會是?”
“不會,這竇王後一直跟我們在一塊,一直在馬車裡,那鄧將軍又是代王的人,這薄王後是代王的表妹又是太後的侄女,無論她有什麼事,肯定是要回到長安去處理的。竇王後是個聰明人,她不會對她下手的,再說,這薄王後在代宮的勢力比她的多,只是她當年迫害過慎夫人,她疑心重,怕慎夫人在慎山安排人手害她,才繞了遠路,不通知我們,怕是早就和王後娘娘打過招呼,不然,她也不會讓鄧風跟著。我們都不要多事了,好好做事,不然命沒丟在戰場上,卻丟在這孤山夜嶺,那就不好了。”
附樓裡眾人都熄燈安寢,唯有這錦玉和諾兒不安份,趁著眾人入睡,起了身,相約從各自的房間裡出來,帶著她們自己各自的貼身宮女往內院裡來。
錦玉和諾兒邊往內院內,邊笑的合不攏嘴,“錦玉姐姐,這內院裡,可是藏了很多寶物,這竇晨希想要獨吞,不許我們出來,我們偏不,這下,這些寶物都是我們的了。”
錦玉也捂著嘴偷笑,“是了,是了,別說了,快走,免的她的那個春兒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把我們攔下,等天一亮,我們又要走了,這慎山的寶物只能埋在這兒了。”
她們手裡的掌燈隨風搖晃起來,隨風搖擺,一下子就熄滅了,把她們嚇的卷縮在一起,抱頭成團。
還是錦玉膽大,道,“快走,快走!”
東湘住的房間離她們的最近,她們關門與說話的聲音讓她聽到了一些,但並不是十分真切,她披衣起身,去敲了她們的門,但沒有人反應,想到不好的地方,忙到這竇氏處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