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氏的房門被重重拍響,東湘隔著門,被門外的侍衛攔著,仍聲嘶力竭的喝叫,“王後娘娘,這玉美人和諾美人兩個人往慎山禁地內苑去了,聽說那兒有很多猛獸和毒蛇,還請王後娘娘,能高抬貴手,放了她們一馬。”
這字裡行間都透著是王後對她們做了什麼或暗示了什麼,她們才到了那兒,這竇氏把這些話並沒有放在心上,這東湘一向與她交好,與她也有來往,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怕這其他人也和她想的一樣,她微蹙眉頭,吩咐站在一邊的春兒道,“春兒,你讓侍衛把湘美人送到她自己的房間,告訴她,不要再來糾纏。”
春兒見主子臉色不好,也不好多問,只是照著吩咐去做。
湘美人回到房間,越想越害怕,怕這自己還沒到京城,和那玉美人和諾美人一樣了。
她在房間裡,躺在榻上,一閉上眼睛,立馬就顯現出來,玉美人和諾美人被一堆毒蛇圍在一起,渾身是血,越想越害怕,把身上的棉被攥的緊緊的,手心都是汗,就這樣坐著,直到那天邊曙光放亮。
她的大宮女菊兒見她的房門未關,直接進來,看到她臉色蒼白,嚇的忙道,“美人,這玉美人和諾美人正在正廳用餐,不過她們臉上有傷,您臉色這樣蒼白,是不是心疼病又犯了。要不要奴婢去找太醫來?”
“你沒騙我,她們真的沒事?”
“沒事,好好的。聽諾美人身邊的宮女說,她們昨天掉進了一個滿是蛇和野獸的地方,是竇王後身邊的春兒放了繩子,再把她們救了上來。她們本來是找寶物的,可什麼也沒找到?”
“她們倒是有心思找寶物,害的我差點沒嚇死?”
“主子,您快去用膳,這薄夫人和雨采女昨夜裡被人劫走了。薄夫人的大宮女屍體就在她的馬車旁邊,薄夫人和雨采女都不見了,雨采女的身上別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要換這薄夫人和雨采女,必須這竇王後親自去換,不然,殺人滅口,還要燒了代宮了。”
宮女繪聲繪色說的越來越玄,心有餘悸的湘美人聽到這樣的訊息,嚇的整個人心都沉到寒潭,這樣的事情,她此時此刻無法分析到底誰是誰非,她不想再想,越想越怕。
忙吩咐道,“快快,我要更衣去吃用膳。”
慎山正殿內,玉美人和諾美人依次坐在那兒,竇氏坐在正中間,見這湘美人進來捂著胸口,關切問道,“湘美人的心疼病是又犯了嗎?”
“嗯!沒事的,是老毛病了,王後娘娘,昨日是下妾冒犯了,還望娘娘莫要見怪。”她抬眸看到的竇氏,一臉平靜,並看不出來一絲絲擔憂,她並沒有讓她起來,她又勸道,“下妾等三百來人,皆浩浩蕩蕩進京,皆由王後娘娘的親兵護衛而去,這薄夫人與雨采女本來就懼怕這慎山,這在代國的地上幫了去,救出來也是麻煩的事,如果王後娘娘再去換了,這下妾們群鳳無道,這讓下妾們如何自處,下妾們懇請王後娘娘,思量再三。飛書給代王,讓他派人去救薄夫人,這才是最好的對策。”
這幫匪的信來到這兒正廳也有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裡,只有這湘美人提起過這事,竇氏此時正眼瞧這湘美人,她的姿色在這一眾美人之中也是出類拔萃的,連病著也是憑添了幾分美,她停筷看著她,道,“本宮讓人準備了些粥點,你用點。”
春兒趕忙去扶湘美人,把她扶到竇氏的身旁坐下,把粥送到她的面前,冷靜道,“奴婢家主子出身將門,出發前,我家主子已經發出軍令,誰擅離隊伍,遇到危險,那也是自作自受,如有不策,聽天由命,任性是要付出代價,像諾美人和玉美人這樣運氣好的,可是奇跡。”
說到兩位美人時,她特意把那眼神遞到了她們的身上。那兩美人只是低下了頭,這她們貪財差點丟命的事已經在這慎山傳遍,她們都自覺沒了臉。
語畢,這牛牛進來通報,行色匆匆,語氣甚為恭謹,“王後娘娘,鄧將軍帶著雨采女回來了。”
竇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放吊橋,讓他們進來。”
副樓某房間內,春兒和鄧風起了爭執,春兒板著臉爭辯著,“你胡說,這王後娘娘一起跟我在一起,她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這薄夫人死了,是她不遵軍令,擅離而得的報應,怎麼就是王後娘娘謀害的,如果是王後娘娘謀害的,為什麼讓你去救她,還跟蹤她。這不是自相茅盾嗎?”
她越說越氣,這一向在她眼裡聰明的鄧風,此時卻懷疑起了她的主子,她反正不信他說的。
“她是誰,她是哈府的少主,韻夫人一個閨閣之女都能下毒害死宮妃,這一個哈府少主,掌握著齊國幾萬人的兵衛密探的主人,她想殺一個不會武功的薄夫人,需要自己親自出馬嗎?你想想,是不是多此一舉嗎?這用個毒氣,撒個花粉不就是了。這件事,我已經報信給代王,等她回京,代王和太後肯定會讓她有一個交代的。恐怕這件事,她會脫不了幹系,我現在擔心的就是你,你是她的大宮女,這她出了什麼事,你也要受連累的。怎麼辦?怎麼辦?不如你早就嫁給我,我現在就去求王後娘娘,讓她立馬把你許了我,這王後可是有這個權力了的。”
他邊說邊往外走,卻被春兒一把拉住,埋怨道,“我相信王後娘娘一定沒有事的。我再也不想理你了,到這個時候,還想著自己的事,如果她有什麼事,我就算嫁給了你,你也會有事的。”
鄧風不敢在慎山逗留,請示了竇王後後,所有人馬立即啟程。
這雨采女也由他特意讓他的親兵親自照看,不讓竇王後接觸到,這雨采女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嚇了一大跳,一向驕蠻的女人,看到他就像看到一隻猛獸。用驚恐的眸子看著他,拉扯著他的衣服,她的衣服已經破敗不堪,腳上也只穿了一隻鞋子,精神晃忽,嘴裡說著他聽不懂的胡言亂語,但在斷斷續續她說的話中,他拼起來有一句非常清楚,“竇氏,我承認,我承認你是王後娘娘,薄夫人已經死了,她再也不會跟你急皇後之位了,我的家族背景不強,文不行,武也不行,您就饒了我吧,我不會告訴別人,我不會告訴別人,您就饒了我吧,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