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降傾盆大雨,農老四早早將眾人叫來商議對策,農老四問眾人可有什麼破敵良策,眾人皆是無計可施。農老四大怒,心想:要是陸先生在此,必定有破敵良策。一想到陸柏生死垂危,不禁心裡又難受起來。甩下眾人,回自己營帳去了。
剛踏進自己營帳,只見自己賬內坐著一男一女。他們見農老四進來連忙站起身來,向農老四作了一揖說道“父親大人”,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農博善和杏兒。雖說農老四現在是兵強馬壯,但是當年有玉蘭蘭和農秋兒建立的娘子軍也一直並未解散。而且他們每到一處地方,也會相對應地擴充隊伍。農老四稱帝之後,玉蘭蘭被做了皇後,農博善和杏兒自然是太子和太子妃。玉蘭蘭見見修養身心不再管理娘子軍等一些列事務,而杏兒去似乎越煩感興趣。所以每次出征,都會有一部分娘子軍相隨,領軍的自然是農秋兒和杏兒。
所以農老四見到杏兒也不以為意,雖然前些年農老四對在三百山相悖術一事一直耿耿於懷,但是從來沒有在誰面前表露過。甚至是對農博善他也是沒有任何的異樣。在所有人看來他們依然是父慈子孝。
至於杏兒農老四對他的感情那就更加的深厚,雖然他在他們的婚姻上曾經持反複態度,但畢竟是從人倫的角度考慮,並不是對杏兒個人的不任何。在他們成親之後農老四見他們夫妻恩愛,而且杏兒雖說有時候有些男兒辛格,但是總體還算得體有度。所以農老四對他們還是沒有任何的異議。
農老四雖然有氣在心,但是陡然見到他們,再大的氣也頓時消失於無形。只見農老四呵呵笑道“快坐,快坐”。說完,自己也在貼近他們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見他們兩人一人一頭仔仔細細地擦拭自己的金棒,不禁想起這條金榜陪著自己多少次沖鋒上陣,血濺沙場,又有多少人是是在他這條金榜這下,在他眼裡這不是一件兵器,而是他的一個摯友一個可以給他生死不離的朋友。見到金棒在他們手裡變得金光閃閃,不禁哀嘆一聲,說道“我也很久沒擦拭它了”。他這一聲哀嘆,在旁人聽來倒是三分有負與人的感覺。
杏兒見他似有所思的看著他手裡的金棒,對他的心思已猜中七八,只見他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說道“他跟著父親你喋血江湖,也算是戰功卓著。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倒是巴不得他滿身灰塵靜靜躺在兵器架上”說完他和農博善同時停止了擦拭,見金棒已無一處塵埃,兩個人便一起抬著將他架到架子,又說道“他躺在這就說明天下太平,黎民就安居樂業。父親大人也就不用操勞傷身”。
農老四歡喜地點了點頭,能後有用略帶疑問的口氣說道“那為何今日你們卻要擦拭他呢”。
農博善說道“杏兒他說咱們和對面的完顏宗弼有著血海深仇,父親您這次親自掛帥出征就是奔他來的。若是與他正面交鋒必是一場惡鬥,他盼著父親旗開得勝手刃仇人”。
農老四見他們這麼有心大為感動,聽他們時時刻刻記著與金人與完顏宗弼的大仇,心裡更加歡喜。三人又在閑聊一會,農博善與杏兒二人便告辭而去。農老四早已將心中的煩悶一掃而去,獨自一人喝了兩杯便早早睡去了。
大雨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聲雷鳴而過,農老四在夢中被驚醒。緊接著一陣滴答滴答的聲音又在農老四耳旁響起,農老四抬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帳篷在漏雨,心裡暗叫:壞了。只見他連忙起身,忙地將掛在床頭的那幅畫取了下來。此畫正是那幅三星圖,農老四一直覺得他給自己帶來不少好運,所以無論去哪裡他一直帶在身旁。
看著濕漉漉的畫作,心裡不禁憤慨:他哪裡想到事情會有這麼湊巧,哪裡不漏偏偏是在畫的正上方漏了下來。畫作上的筆墨已經化開,說也奇怪,畫作上的福星和壽星卻是紋絲不動,而那個祿星早已模糊不清。
一道閃電而過,賬外匆匆走來一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兔。一種不祥的預感滿上農老四的心頭。只見他一臉傷痛對農老四說道“陛下,剛剛接到訊息。陸先生他歸天了”。雖然農老四的心裡早有了準備,但是對陸柏的死農老四還是十分的沉痛。許多的將領也聞訊而來,都對陸柏的死表示哀痛。
農老四深吸了幾口氣,好讓自己驚慌的心平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只聽他說道“傳令下去,追封:陸先生為祿王,厚葬於江州農家祖墳”。自然有人領命而去。
常言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眾人沉寂在陸柏死亡傷痛之時。突然周遭一聲炮響,頓時殺聲四起。眾人正納悶何事,只見一人沖進帳來正是農博善,只聽他慌張說道“父親大人,金人偷營來了”。
農老四大為奇怪,自己的新營一直是按照陸先生的方法佈置,外人更本輕易進不來。這是隻聽得有人哭腔道“莫不是陸先生歸天了,他的陣法也不攻自破了”。
這麼滑稽的事情農老四自然不會相信,心想:若不是熟人作怪,他們哪有那麼容易進的來。看來是出了內鬼了。這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只聽他吩咐眾人道“立刻向襄陽城轉移”。
說完披了鎧甲,提了金棒跨馬而去。
營地裡果真四下都是金兵,餘龍門王楚等人正在指揮軍士抗敵。他們見到農老四,說道“陛下莫擾,我們在此對敵,您先往城中去”。農老四隻得往襄陽方向而去,隨他而去的只有大牛二牛和一百多名士兵。
農老四一路飛奔,身後金兵窮追不捨。不到半個時辰,農老四一行便到了城外。只聽得大牛向城上高叫道“陛下在此,城上守衛速速開城”。可是一連叫了好幾聲皆是音訊全無,眾人四眼相覷,眼看大隊金兵越來越近。農老四似乎已察覺到有所異樣,果不其然,大牛又在叫了一陣。只見城頭突然探出一隊人來,只聽得他們對著農老四他們哈哈大笑,眾人無不吃驚,他們那裡是楚軍?竟然全是金兵。只聽得其中一名將領說道“農老四看你往哪裡逃”說完,只見城上齊刷刷的箭如雨下向農老四射來。
眾人無不愕然,這好端端地一座城池怎地就會被金人佔了去。農老四自然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看來自己身邊當真是除了奸細。但此時此刻還是保命要緊,見身後金兵狂奔而來,哪裡還敢久待,調轉馬頭向南奔去。
這一路狂奔,不到一個時辰,迎面有殺來一支金人隊伍。農老四等人只得轉頭西去。眾人一路逃命,自然慌不擇路。狂奔一夜,金人卻毫不鬆懈。眼看黎民時分,農老四卻闖入一處峽谷之中。放眼望去,前方只有晚裝深淵哪裡還有出路。而大隊金兵卻已尾隨而來,將他們原先的出路給堵死。
只見金人之中卻站出一將,只聽他哈哈大笑說道“農老四看你還往哪裡逃,快快受降,免你一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農老四惦念不忘的完顏宗弼,農老四也知道自己已經是無路可逃。但是讓自己向自己的仇敵投誠納降,自己是萬萬做不到的,農老四看了看身旁的大牛二牛,還有這一路本來只剩的二十多名將士,見他們一個個視死如歸的架勢。可以說這是此時此刻的農老四最為欣慰的事情,心想:士可殺不可辱。只聽他罵道“完顏狗賊,有種就放馬過來吧”。
完顏宗弼冷哼一聲說道“農老四我知道你的手段,可是你們漢人有句古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前形勢,你無從他選。我敬重你是個人才,才以禮相待。要不然早就亂箭射死”。
農老四哈哈大笑道“大丈夫頂天立地,豈能受人淫威茍且偷生”他雖然不懼生死,可是在他心裡始終有一疑問,他自認為自己對待他的手下不薄,可是為什麼還是會有人出賣自己,在他臨死之時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他為的又是什麼?說道“農某不才,一心只想保家衛國。不想為此怠慢了哪位親朋,敢問完顏大王一句:究竟是誰要至農某以死地”。
完顏宗弼思索片刻,說道“農將軍算是明白之人。可是我不能告訴你那人是誰。不過他也是我這一生的摯愛,不知農將軍可還曾記得,當年我們在冀州相見的時候,我曾跟你說過,少年時我曾闖蕩中原武林,也結識過不少豪傑,她就是其中一位”。
農老四見他說得十分煽情,要是此刻是在和幾位好友對酒當歌,有人說出這番至親至愛的話說不定農老四還未為之動容。農老四聽他的意思這個出賣自己的人是一位女子,可是在他身邊的女子也不在少數,光是娘子軍就有近萬人,符合他說的條件那也自然不少。這人還茫茫,讓他一時間如何甄別的出誰是那名他知心愛人。說道“常言道:紅顏禍水,看來是我時運不濟,才著了她們的道”說完只見他長嘆一聲,他嘆的不是自己即將身首異處,他嘆的是他大仇未報,金人未滅。只見他仰天長嘯道“蒼天不公”說完提起棍棒向完顏宗弼殺去。完顏宗弼也不示弱,提馬來戰。好一場龍虎相鬥,二十多回合也不見勝負。又抖了十幾回合,完顏宗弼已有些力缺。農老四欣喜,只見他猛地揮起一棍,向完顏宗弼迎頭劈去。完顏宗弼自然迎兵格擋,只聽得砰地一聲兩兵相交,可是讓眾人大為吃驚的是,農老四手裡的金棒瞬間段為兩截。
農老四自己也是一臉的愕然,他哪裡敢相信自己的這杆神兵利器怎地會這麼不堪一擊。瞬時間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他一下子愣住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在嘴裡不斷自語“怎麼可能是她?怎麼可能是她”。
完顏宗弼見農老四失了兵刃,大喜,只見他舞動手中長槍,直撲農老四胸口。而農老四卻毫無察覺到危機的來臨,就在這時一陣狗吠之聲驚醒了農老四。只見一隻碩大的獒犬撲向完顏宗弼,完顏宗弼只得急忙躲開。而農老四此時才驚醒過來,這獒犬正是王楚貼身相伴。
完顏宗弼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只聽他一聲令下,只見金人隊伍中萬箭齊發。就在這時,突然間地動山搖起來,一座座的山石滾動而下,瞬間將堵在農老四身前的金兵埋入泥土之中。而農老四等人也失足落入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