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沒有再問什麼,飛快地紙上寫著,然後又蓋了個大印。
將這個還未幹透的紙條遞給許雲起,告訴她:
“你們,去孟津渡過河!這是路條,別丟了,不然到孟州可沒人管你們吃飯喲!”
“謝謝老爺!”許雲起接過紙條,回到了驢車上,看護著自己的兩個兒。
許八郎趕著驢車往孟津渡而去。
他們走了有半天,後面又是一隊騎兵呼嘯而來。
為首的是一位身披金甲的將軍,腥紅的戰袍在風中飄舞起來,彷彿從天而降的戰神。
“是康王!”有眼尖的人一眼認出了來人,忙不疊地向縣太爺稟告。
縣太爺和師爺聞言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奴態地躬身站在路邊,對著來人露出獻媚的笑容。
康王尉遲義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漢。
他年約二十五六,生得偉岸挺拔,一雙劍眉下的眸如璀璨的寒星般,閃著冰冷的光。
他的臉廓不大,可是五官的位置卻精緻得恰到好處。
隆起的鼻樑若懸膽般位於臉部的中央,宛若刀刻般的線條令人一見便恨不能摸上一下。
寬厚的唇緊閉著,配著微翹多肉的下巴,顯得剛毅果決。
他的臉十分幹淨,胡也颳得見不到一絲的黑點,這明這是一個十分愛整潔的家夥。
盡管他的膚色不是太過白晰,相反,還帶著因常年櫛風沐雨而殘留的粗糙,卻也因此透著黝黑而健康的美。
這的確是一個人間少見的美男。
但是這個美男讓人一見並不能生愛慕之心,因為他的冷,因為他的邪。
那雙黑黑的眼睛閃出來的便是令人畏懼的光。
“你是這裡的縣令?”
康王勒住馬,微微低了下頭,冷漠地問著路邊穿著官袍的縣太爺。
“是!”縣太爺答著。
“所有從你這裡過去的人,都有造冊?”
“是!下官謹遵上命,不敢有絲毫鬆懈!”
“拿來我看!”
師爺忙忙跑向案牘,不一會兒便拿過來了一卷長長的紙,高高地舉起來,遞了上去。
康王拿過這卷紙,從頭開始仔細地檢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