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外公這是什麼意思?”
這下子葉睿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那種和煦的樣子,臉色陰沉的如想要擇人而噬的孤狼一般。
這件事目前知道詳細經過的也就是剩下崔浩一人了。其餘的不是隻知道一鱗半爪,就是早就人間蒸發。這次崔浩舊事重提,怎能讓他不防備……
“殿下放寬心,這件事家父也有份,現在我們說難聽點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東窗事發之後誰也不可能承受如巨龍一般的陛下的帝王一怒。”看到葉睿的臉色的崔斯維當然知道這句話觸動了這個殿下的逆鱗,趕忙安慰道。
“那是所謂何事?”
“殿下不覺得這次陛下突然立儲是一場試探嗎?”崔家小公子道。
“哦?”葉睿不解的反問道。
“沒錯,這件事並不僅僅是家父為了我崔氏和父親的仕途才不答應立妹妹為後的。這其實都是為了殿下您啊!”
“還請舅舅為睿解惑。”這下子葉睿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雖然心裡不恥於崔斯維往自己父親臉上貼金,但他還是出言問道。
“殿下想想,為何這次陛下會無緣無故提起立後?難道真的是為了殿下鋪平道路,不見得吧?說句不好聽的話,殿下不僅僅有兩個聰慧的弟弟,那可是文德皇後的嫡子,還有故太子的世子,殿下在宗法上可不佔優。”崔斯維緩緩道地。
“再有就是難道陛下不會懷疑故太子死因?別人相信是趙訓那個狗賊背祖忘宗投靠蠻夷而害死了太子,但陛下肯定是會有所懷疑的。而懷疑的物件不過是幾位殿下,而趙王首先是被排除的,他沒必要做這個。接著就是吳王殿下,畢竟世人皆知吳王殿下那個……”崔斯維猶豫了一下,沒把喜好玩出來“然後就是齊王殿下和您了,但自從齊王殿下自請就藩之後,就剩下您了。您想想看,如果這個時候家父答應了,陛下會如何想?”
“……睿謝舅舅解惑!”想明白了的葉睿立馬起身對著崔斯維長揖到底。
而崔斯維這次也沒有躲避葉睿的大禮,而是坦然受了之後道“家父在我臨走前說了,如果殿下你想明白了,並且行大禮的話,讓我坦然接受之。現在看來殿下果然天賦異稟啊。”崔斯維附掌笑道。
當然他還有一句話沒有傳達,如果葉睿依舊冥頑不靈的話那就找個理由離開……
崔氏不會把未來家族的賭注壓在這樣一個親王身上,即使他身上留著崔家的血也不行!
“是,睿明白了。”葉睿也不傻,想明白這件事的起因之後,結合崔斯維所說,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
這就是永熹帝對自己兒子們的試探!
身為一國之君,永熹帝自然知道自己的太子在紫荊關下戰死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就憑那些還處於原始奴隸社會晚期的蠻夷和一個叛將,想輕易讓太子身故,怎麼可能!這幕後必然有操縱這一切的黑手。
而幾個兒子必然是嫌疑比較大的。但葉哲葉智先後透過自己的行動表現出了和這件事毫無幹連,葉川不可能幹這種事,所以就只剩下葉睿一人……
而這次的立後就是永熹帝出手對葉睿的一個試探!
天家無親情這句話可不是空xue來風,永熹帝可以容忍幾個兒子在一定範圍內爭奪皇位,這樣可以減少出現很廢柴的繼承人的出現。但是絕對不可以容忍天家血脈互相殘殺,誰越過了這條線,誰就死!
事情先是被崔斯維提醒,然後被葉睿自己掰開了,揉碎了好好的縷了一遍,自然是發現了這件事背後的深意。這才把葉睿給嚇得半死,渾身直冒冷汗。
一旦自己按照永熹帝劃好了路走,比如讓幾個站在自己一邊的臣子上書同意立後。那必然是著了永熹帝的道,那後果……
“那這件事不知道舅舅何以教我?這可萬萬不可讓父皇懷疑我啊!”葉睿也慌了神,趕忙向崔斯維求救道。
“殿下莫要心慌,臣也知道這件事現在十分危機。現在自然需要從長計議,家父來時也說了,如果實在不行,還請殿下就藩!”
“什麼?學我三弟五弟就藩?不行!”葉睿聽後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趕忙否決道。
開玩笑,這要是他不在京城了,葉川那個小崽子不就沒有對手,那他還怎麼競爭?
“殿下稍安勿躁,請聽臣給你解釋”崔斯維苦笑道“就藩好處有三,第一,可以讓陛下覺得您沒有暗害太子,減少了嫌疑。第二,晉陽乃我朝龍興之地,世人皆支援我大周,而得了晉地的民心,那往後做事皆可事半功倍啊。第三,晉地靠近邊疆,實乃練兵之所在,但凡之後京北內事不靖,殿下您自然可以登高一呼……”
“……”
葉睿久久沒有說話,臉色變化,彷彿在思考著這樣做的得於失。
良久,葉睿才點頭表示同意這樣做“明日本王便上奏摺,和我那三弟他們一樣就藩。但時候葉川看他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