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因為兩位親王之死,才導致陛下身體衰敗,痼疾纏身,若是容郡王能大敗東突,定然比容郡王匆匆回京奔喪更能告慰先帝在天之靈!”黎王抿唇不語,他底下的人見狀連忙道,“聶閣老所言差矣,我大周遵祖制,一向以孝治天下,父死而不奔喪,豈是人子可為?容郡王身為堂堂郡王,先帝長子,該以身為先,為世人作表率,而不是大興兵
事,枉顧先人……”
朝廷裡頭爭執了一連數日都沒有決斷,也幸虧天氣尚且寒冷,皇帝屍身又有冰塊儲存,這才沒有腐 爛發 臭。
宋太後當日出宮親自祭拜了一番,又回到壽安宮稱病不出。
她是皇帝的母親,雖則從前貌似十分偏愛黎王,可也沒有為了黎王向皇帝要過一星半點的好處,可越是這樣,越沒有敢於出來請她說一句話。
畢竟,黎王是親兒子,容郡王也曾是她撫育過的親孫子,大家都覺得手心手背都是肉,宋太後不說話,才是最公正的做法。
但宋太後不出來主事,可這朝廷不可一日無主。
陛下駕崩之事也不能永久的秘不發喪。
聶閣老親自去見宋太後,宋太後推病不見,同樣的也沒有見黎王。
她畢竟是一國太後,誰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不過黎王到底是先帝親封的皇太弟,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先帝當初那不著調的封賞了。
聶閣老鬱卒的不行,若是黎王不是皇太弟,那麼容郡王即便身體略有殘疾,也是先帝的兒子,又是長子且唯一活著的成年的兒子,那麼容郡王在先帝死後繼位著實的順理成章。
可偏偏先帝弄了個皇太弟出來。
沒過兩日,黎王又在朝上說話了,“陛下駕崩,你們拖延著不叫容郡王奔喪,本王沒有辦法,可永寧郡主乃是陛下親封的郡主,是太後娘娘的義女,她總該回來拜一拜皇兄的吧?”
朝臣聞言不禁都去看聶閣老。
永寧郡主可是聶閣老的兒媳婦。
幸虧聶閣老早就想到了,也可以說聶墨早就想到了。
“王爺見諒,郡主在得知陛下駕崩之後就使人傳信說要回來,只是郡主過於傷悲,又兼之懷有身孕,身體孱弱容易疲憊,所以可能在路上耽擱的久一些……”
聶閣老這麼一說,黎王也不好說什麼了,永寧郡主說白了不過一個女眷,就是宋太後寵愛些,可宋太後都沒有出面參與政事,這永寧郡主就更摸不到邊了。
怎生確實已經在路上了。
她雖然對皇帝沒有什麼好感,可畢竟有一份血緣在那裡,且皇帝雖然不待見她,可也沒真正怎麼著她過,這人都是容易心軟的,活著的人都覺得死者為大,因此她一聽說皇帝駕崩,就哭了。
她是皇帝親封,按制是應該進京奔喪的。
聶墨雖然百般不情願,卻也知道沒有辦法阻止。
再者怎生還擔心宮裡的宋太後,不回去看一眼她也不放心。
因此,黎王說那番話的時候,怎生確實在路上了,且,走的慢也是真的。産期將近,她的肚子一日一日的大了起來,聶墨都怕她生在路上,可他是朝廷命官,無詔不能擅自離開濟州,這一趟回京註定不能陪伴在她身邊,他只好一面寫信叫聶潤來接怎生,一面安排妥當人手,一
日只許怎生在路上行三十裡路,又幾乎把身邊所有得用的人都派來保護她,可這樣也免不了日日焦心,焦心的間隙更是將黎王翻來覆去的恨了個遍。
這其中還有一件事被方九章掩蓋沒叫聶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