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方澤聽說怎生自己回京,想要路上護送她,特意去請父親出面跟聶墨說。
他少年心性,就算再掩飾,方九章這種老狐貍也不會看不出來。
方九章不同意。
倒不是他罔顧怎生性命,只是方九章早就看出聶墨著緊著自己媳婦,方九章不願意兒子摻雜在其中,再者,就算聶墨主動提起來那方九章還要思量一番呢,何況是主動上門。
方澤見方九章不同意也沒說別的,不過怎生走的第二日,他就留書出走了,說是長這麼大還沒有離開過濟州,要到外頭去看看。
把方九章氣了個半死。
一面送了些侍衛好手給聶墨,藉口是怎生一個女眷怕路上不太平,其實是保護在怎生的外 圍,交待了他們一見到方澤就把他給綁回來。
聶墨現在焦頭爛額的,還真沒注意方澤的事。
怎生那是快生了啊!
還不如才懷孕的時候呢。
他擔心的恨不能白天插上翅膀飛在她身邊,晚上等她停下車休息再飛回濟州。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
濟州到京城沒法走水路,馬車又顛簸,行了不過三日,怎生便覺得肚子隱隱作痛。
夜裡起身的時候羊水破了。
雖然有接生的嬤嬤在她身旁一直陪伴跟隨,但聶江每到一地,停車必定先命人找好大夫,以備不時之需的。
也是她運氣好,蘇神醫本是想著往南方去的遠遠的,想起怎生也快要生産了,就往濟州方向來了,正好兩下裡頭碰上。
這客棧叫聶江包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他們的人。
可這生孩子又不是挖坑,人多也幫不上忙啊,就是蘇神醫,也頂多把一下脈,看看是否有用藥的必要。
怎生跟聶墨也想過路上會生産的事,雖然說不上十分緊張,可疼痛都是真的。
又是在外頭,家人相公一個也沒有的,各種悽涼。
此時不過剛過了子時,雖然藍瑩松香等人都陪伴在她身邊,可疼痛的厲害,嘴裡不住的喃喃道,“聶墨”,“聶墨”。
藍瑩咬了咬牙,她跟怎生的時間最長,也知道怎生最為親近聶墨,便俯身低頭在她耳邊道,“夫人放心,我這就去將二爺帶來。”說著轉身就奔了出來。
剛跑到外頭就被聶江攔住了。
“夫人疼的不行,我要去叫二爺來。”聶江也是滿頭汗,“好姑娘,你就消停一二,夫人剛疼那會兒我就已經打發人去告訴二爺了!這些女眷裡頭,你的武藝最好,二爺才放心讓夫人獨自上路,若是你離開了,縱然是去找二爺,二爺將來也饒不
了你!”
藍瑩又何嘗不知,可,“女人生孩子怎麼這麼痛?!”這麼冷的天,怎生愣是出了一身汗。“你快回去,就跟夫人說我早就打發了人去告訴二爺了,說不得天明二爺就能到了,也幸虧咱們走出來並不算遠,快馬加鞭的話,不過半夜功夫就準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