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墨笑著將她的手握住拉到跟前,諄諄教導道,“我整個人都是你的,要什麼賞錢。”
怎生心裡鄙夷,我是能賣了你呀還是能吃了你呀!
“沒有賞錢,荷包還我吧!”她託人賣出去,說不定還能賣幾個錢呢,這荷包可是許嬤嬤都點頭誇過的!
“賞錢沒有,荷包也沒有,你呀,今兒老老實實的呆在荔園……,離那些個臭男人都遠一些……”
聶墨的身量高,他坐著,怎生站著,兩個堪堪齊首。目光正好能看到她長長的翅膀一樣撲稜撲稜的睫毛,聶墨的心又軟又甜,恨不能將她按在懷裡揉搓揉搓才解意。
怎生被他看得有點羞惱,使勁的往後抽手,抽了三四次聶墨才放手,氣得怎生伸手就打了他的手一下。
聶墨被打也沒怎麼生氣,反手假裝要再去抓她的手,嚇得怎生忙將手藏到背後。
怎生這樣孩子氣的動作又惹笑了聶墨,使得他在整個冠禮的全程幾乎都面帶抿笑,即便肅然也觀之可親,親朋好友們這才發覺原來聶墨這麼英俊!
一時間紛紛交頭接耳的贊嘆,什麼“君子端方”,“溫潤如玉”,“玉樹臨風”,“清新俊逸”等等。
有那好事者,開始考慮親友當中還有哪些適齡的閨秀,若是能玉成一對,也是佳話一段……
平日裡頭,聶墨給人的感覺是冷,今日則完全不同,他微微一笑的時候,雄性魅力盡顯,英俊之中暗藏溫柔,惹得幾個堂表姐妹都羞紅了臉。
大夫人因為之前的事情,這次的冠禮是盡力的安排的盡善盡美,雖然請的賓客都是親戚,可酒席的檔次還是很高的,連荔園的怎生她們也得了兩桌小席面,正好小廝們一桌,丫頭婆子們一桌。
女賓客這裡,誇了大夫人理家有方之後,便有人試探著問太夫人有關聶墨的親事。
太夫人對孫子的親事只起個把關的作用,其餘的一點不管的,因此都推給了老夫人,“他母親的眼光就極好,這現成的例子呢,我個老婆子也是極信任喜歡的。”
女賓這裡圍著老夫人說起聶墨的親事,男賓這裡也十分熱鬧。
雖然大部分人都是親戚,可還是有少數人屬於不請自來,如黎王爺、秦四爺等。
這次男賓的宴席在外院,離得園子遠,聶墨並不擔憂,見了秦四爺也賞了個笑臉,對黎王爺就更加談笑自若了。
秦四爺不改脾氣,仍舊大喇喇的道,“今兒這一身精神,平日若是都這麼穿,那肯定能招蜂引蝶,嗯……這荷包不錯,喲,還繡了鯉魚……”
聶墨手裡要是有芭蕉扇,鐵定將這貨扇到火焰山去做成燒烤。 黎王爺聽見秦四的話,眼睛掃過聶墨的荷包,但見亮麗的藍色絲線底面上繡了一高一矮的兩株蓮葉,蓮葉下面活靈活現的可見五六尾錦鯉,便湊趣道,“這荷包是不錯,本王還沒見過如此鮮亮的活計。
”
聶墨笑了笑並不答話,只抬手端了酒杯做了個“請”的姿勢。
沒想到秦四不依不饒,伸手就去抓那荷包,聶墨怎麼肯讓他得逞,一個錯身不僅沒讓秦四撈到,還讓他不雅觀的動作暴露在人前。
“秦兄?”聶墨用詫異的眼光詢問。
秦四微微尷尬,他不確定聶墨是不是故意,只是他剛才那樣去抓聶墨的荷包,若是私底下的玩鬧也還罷了,大庭廣眾之下,萬一讓人誤會他對聶墨有什麼就不好了。
黎王爺微微一笑,“鯉躍龍門,這荷包寓意好,正適合聶兄,來,咱們幹一杯,祝聶兄秋闈高中!”四兩撥千斤的替秦四解除了尷尬。
宴席散後,聶墨隨同父兄一起送賓客出門,黎王爺走著走著就到了聶墨身邊。
“說起來,母後最喜歡這種鮮亮的女紅,本王這幾年一直在搜羅女紅好的繡工師傅,倒是想打聽打聽,聶兄這荷包是貴府哪個繡孃的手藝?不知道肯不肯割愛?”
聶墨的笑容逐漸變得清淺。
他看了一眼黎王,微帶遺憾的說道,“王爺至純至孝,璟允實在有所不及。這荷包是我的房裡人繡的。
如雲的手藝好,母親也喜歡,可惜她福氣不夠,前幾日燙傷了腿,生了一陣子風寒風熱的,現在只好拘在屋裡整日裡頭繡花……
若是王爺實在喜歡,等過幾日她好利落了,我就命人將她送到王府。”
黎王的笑容不變,“君子不奪人所好,即是那姑娘受了傷,就讓她好生養著,免得以後落下病根。”
“是,我這裡替她謝過王爺體貼之恩。” 如雲人心不足,聶墨當然不會拿她去孝敬王爺,似如雲這種毒蛇,那都是逮著機會拼命的往上爬,若是送給黎王,聶墨還怕她反過來對付聶府呢,現在讓老夫人拘著她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