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夕月和從蓉對視一眼,蘭夕月在心裡思考,看蘭夕鈴的樣子,應該不是她,難道真的另有其人?母親早就告誡過她要低調,現在她的未來都拿捏在秦氏手裡,都這樣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們呢?
匆匆從蘭亭苑出來,蘭夕月帶著從蓉去找梁氏。
梁氏住在正房最偏僻的角落,本來準備睡下了,聽蘭夕月過來,還有些詫異。
“你怎麼來了?”梁氏讓凝菱守在門口,迎了蘭夕月到屋裡坐。
蘭夕月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複述給梁氏聽。
梁氏道:“糊塗啊!蘭夕鈴現在也是個孤女,看她成日在府裡的情況就知道,自顧不暇,哪裡有時間來為難你,這事情必然是那邊那位做的。”
梁氏指了指秦晼香院子的方向,“這件事情,你現在去找管家,然後只作嚇到了,不能再去跟著先生學習,要好生休養。”
“可是娘……”蘭夕月眼睛裡都是委屈的淚水,“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我很努力的學,我相信我可以中選的,只要我能夠投入紫玉先生的門下,就能夠自己選擇,不用再受制於人。”
“可是你現在姓名都在她手裡捏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梁氏勸道,“先抱住了小命,比什麼都強。”
“可是……”蘭夕月越想越覺得委屈。
梁氏勸了她許久,又道:“先去找管家,把這事兒說了,然後再過來,說你今晚睡在我這裡。乖,聽孃的話,娘不會害你。”
蘭夕月點點頭,趴在梁氏身上哭了許久,哭得眼睛通紅,這才去找王管家把這個事情說了,只隱去了發現蘭夕鈴絹花的那一段,既然那人有意讓她和蘭夕鈴互相殘殺,那她偏不如那人的願。
王管家連夜讓人請代付回來給蘭夕月診脈,知道只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就讓蘭夕月去梁氏屋裡歇一晚上,他帶人去香宜居,裡裡外外的搜了一遍。
這件事第二天蘭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有人在二小姐枕頭下放了兩條死掉的毒蛇,現在二小姐也被嚇病了,這一次紫玉先生招學生,四小姐最有希望中選。
府中議論紛紛,蘭夕鈴第二日依舊去上課,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蘭夕柳倒是先坐不住了,休息時湊到蘭夕鈴跟前說:“哎呀,二姐也是可憐,雖然她與咱們不親近,可是如今被嚇成這樣,過幾天可如何是好。”
蘭夕鈴想套她的話,便順著往下問:“妹妹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聽說是兩條這麼粗這麼長的毒蛇,血淋淋的就放在枕頭下面呢!”蘭夕柳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蘭夕鈴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捂著胸口道:“天啊,是誰這麼可惡,竟然把這樣的東西放在二姐姐的枕頭下面。”
“不知道呢,可能是有人嫉妒二姐姐長得漂亮吧。”蘭夕柳說這話,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蘭夕鈴。
蘭夕鈴只做不知,繼續說:“唉,真希望二姐姐沒什麼事才好,現在這事情鬧得府中人心惶惶。”
“可不是嘛。”蘭夕柳關心地說,“三姐姐晚上睡覺可一定要關好門窗,千萬別像二姐姐一樣,讓人有可乘之機。”
“那是自然,要是爬進來什麼蜈蚣呀蛇的,我肯定當場就嚇暈過去了,哪裡能像二姐那樣。”蘭夕鈴拍著胸口,一臉驚慌。
蘭夕柳見狀,又道:“不過嘛,三姐姐也別太憂心了,二姐姐的事情說不好只是個意外呢。”
蘭夕鈴在心裡冷笑一聲,意外?平時院中都有下人打掃,能夠把兩條血淋淋的蛇放進小姐的枕頭下,誰會相信這是個意外,“是呀,對了,母親不是說要帶我去見紫玉先生嗎?什麼時候去?”
蘭夕鈴不欲與蘭夕柳繼續糾纏剛才的話題,轉移話題問道。
蘭夕柳見她這模樣,便起了要吊吊她胃口的心思,“原本就這兩日的事情,只是現在二姐姐出了這檔子事,怕是要再過幾日。”
“唉……”蘭夕鈴一臉失落。
晚上回到蘭亭苑吃過飯,蘭睿珩就來了。
“大哥,可是有訊息了?”蘭夕鈴急切地問。
蘭睿珩點頭,“原來這位紫玉先生,名為幽蘭,與咱們娘親是手帕知交。”
“嗯,這個乳孃已經告訴我了,所以我才想到,要找她幫忙。”蘭夕鈴說。
蘭睿珩道:“蘭姨一見我,就拉著我說,與我母親長得真是像,還留我吃了飯,我把你的信交給蘭姨,她看過之後說,讓你安心,到時候跟著秦氏過去就是了。”
“這真是太好了。”蘭夕鈴長舒一口氣,這幾日一直沒睡好,就是怕紫玉先生不肯幫忙,現在看大哥的情狀,乳孃所言非虛,她當真與母親關系匪淺。
“她還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蘭睿珩把手裡的匣子交給蘭夕鈴。
蘭夕鈴接過來開啟一看,裡頭是一摞手稿,“這是……”
見蘭夕鈴驚訝的神色,蘭睿珩道:“沒錯,這些都是蘭姨這些年作詩心得,她說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都要看你自己,不會因為你是孃的女兒,就對你徇私。”
“我倒是有點期待見見蘭姨了。”蘭夕鈴一邊看著手稿,一邊笑道,“這個人真真有意思。”
“嗯,看來老天爺都在幫我們。”蘭睿珩也跟著笑。
蘭夕鈴放下手稿,讓乳孃收好,又問:“大哥,你知道二姐的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