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晼香看蘭夕鈴的表現,知以她的表現肯定不會中選,卻還是有些擔心,為了雙重保險,還是想把蘭夕鈴的資格取消掉,還不能太露痕跡。
夜裡一番雲雨過後,秦晼香趴在蘭鴻煊胸口,用塗了大紅色蔻丹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畫圈圈,“老爺,鈴姐兒那個身子骨,我怕這一次紫玉先生選徒弟她進不去呢。”
蘭鴻煊懶洋洋地躺著,忽然抓住秦晼香的手放大嘴邊親了親,問:“那以夫人之見,該如何?”
“不如我們帶著鈴姐兒提前先去拜會一下這位紫玉先生,說明緣由,也許機會大些。”秦晼香道。
蘭鴻煊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道:“但憑夫人作主就是,這麼多年多虧了你,將我這後院打理得井井有條,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就是你還能將晼晚的孩子視作己出,處處為她們考慮。”
聽見蘭鴻煊提起秦晼晚,秦晼香臉色稍變,臉上的不痛快一閃而過,嬌聲道:“一切還不都是為了老爺嘛。”
一時間,屋內春光四起。
第二天大清早,秦晼香起了個大早,趕在蘭夕柳去聽先生講課之前,把她叫過來。耳提面命一番,藥她務必要說動蘭夕鈴跟她去找紫玉先生。起初蘭夕鈴聽秦晼香要帶蘭夕鈴去而不是帶自己,還有些不高興,秦晼香解釋了一遍,她才歡歡喜喜的去了。
休息時,蘭夕柳拉著蘭夕鈴到一邊悄悄說:“三姐姐,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哦?什麼好訊息呀?”蘭夕鈴一臉天真的看著他。
蘭夕柳看了看不遠處正端了茶水喝的蘭夕月小聲道:“母親打聽到了紫玉先生的住處,說帶著我們一同先去拜訪。”
蘭夕鈴詫異,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她記得,前世有人說過紫玉先生最是討厭這些私下裡小動作不斷的人,秦晼這招真狠毒,想讓她提前出局?沒門!
“哦?那二姐姐怎麼辦?”蘭夕鈴看看蘭夕月,又看看蘭夕柳。
蘭夕柳被她弄得有些不耐煩,便道:“你想啊,這事兒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說,二姐與我們本來就不好,若是讓她知道了,洩漏出去,那豈不是……”
“嗯,你說的即是,只不過這眼看日子就要到了,我們還得上學,哪裡得空去拜訪?”蘭夕鈴問。
蘭夕柳道:“三姐別擔心,母親自會安排的。”
蘭夕鈴面露喜色,點點頭,補充道:“我還擔心我這個身子會被嫌棄,現下這樣倒是好了,也就是母親了,肯這樣餵我謀劃。”
蘭夕柳道:“那是自然,你可是我唯一認定的姐姐嘛。”
蘭夕鈴與蘭夕柳又演繹了一會姐妹情深,緊接著,先生繼續教了些字,又帶著她們唸了一會詩詞,便讓她們自己看書去了。
這些詩詞蘭夕鈴基本都讀過,前世她閑來無事就愛讀一些,現在眼睛盯著書本,腦子裡卻在盤算,應該如何才能化解眼前的困境。
直接說不去,自然不可能,秦晼香不能如願,總還會想法子做手腳,還是回去與春菱她們商議商議,再作打算吧。
晚上,回了自己的蘭亭苑,蘭夕鈴跟春菱並陳嬤嬤說了這事兒之後。
陳嬤嬤卻說:“其實小姐不如將計就計,我以前跟在夫人身邊服侍,聽過這個紫玉先生,夫人當年在百花大賽上奪魁,與紫玉先生成了閨中密友,只是紫玉先生一直反對夫人嫁給老爺,所以在夫人成親之後倒是來往的少了。”
“哦?竟然還有這事兒?”蘭夕鈴吃了一驚,她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居然與紫玉先生是知交,“只是聽奶孃這話,她還肯不肯幫我都不一定呢。”
陳嬤嬤進屋子裡找了一會,拿出一個用布包著的手鞠遞到蘭夕鈴跟前,正好一個手掌能拿住的大小,用彩色金絲線編織而成,雖然過了許多年,但絲線編成的蝴蝶與花,依舊栩栩如生,煞是好看,“喏,就是這個,當年紫玉先生送給夫人的。”
“呀,真好看!”蘭夕鈴從乳孃手裡接過來,細細端詳了一會,“好精巧的手藝。”
“可不是嘛,大家只知這紫玉先生的文采了得,卻極少有人知道,她的一手編織功夫才是出神入化。”乳孃笑著說,“當初夫人在百花大會上躲得花魁,用彩色金絲線編織的那幅百鳥朝鳳圖,就是從紫玉夫人那裡學來的手法。”
“原來是這樣。”蘭夕鈴有些擔憂,“奶孃,可是都這麼多年,我從前也未曾聽母親提起過紫玉先生,恐怕她不會幫我。”
“不如小姐寫一封信,請大少爺拿著這手鞠和信前去,看看紫玉夫人作何反應。”乳孃出主意。
春菱也附和,“是呀是呀,總要試試看,那位先生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蘭夕鈴點頭,那隻能如此了,“春菱你去把之前哥哥送來的文房四寶都拿進來吧,別讓人瞧見。”
“奴婢省得,小姐放心。”春菱去東西。
蘭夕鈴又與乳孃一起琢磨了下應該如何應對,因為蘭夕鈴每天晚上都悄悄練字,乳孃和春菱她們只當蘭夕鈴開竅快,也沒有多疑心什麼,蘭夕鈴的字還欠些火候,不過已有了些神韻,筆底春風,娟潔秀美,當得上字如其人。
寫好信後,蘭夕鈴將信紙摺好放在早就準備好的盒子底部,用手鞠壓著,交給春菱。
事情比較緊急,就算是晚上,蘭夕鈴也顧不得許多,只對春菱說:“這個盒子你務必親手交給哥哥,萬萬不可給了旁人。”
春菱抱緊盒子點頭,“奴婢知道的。”
蘭夕鈴看了看窗戶外,說:“現在還不算太晚,正是晚飯後,有人問起來,你只說我今天小廚房裡做了些點心,覺得好吃,就讓你給哥哥和弟弟也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