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要死了……”
自從那次會議以後,成非榆便一直在時亦筠耳邊唸叨著。
時亦筠終於忍不住捏了捏耳朵:“成非榆你煩不煩呀!”
“我急呀!亦筠姐!”成非榆的雙眉皺成了毛毛蟲,她用力搖晃著時亦筠的胳膊,“你知不知道!滅絕師太上上次發飆以後,就裁了十二人!上次發飆以後,就弄了月更業績新計法,又裁了四個人!”
時亦筠點了下她的額頭:“你放心好了,我們這兒就九個人,再裁她就要自己給自己幹活了!”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時亦筠轉過身去,“該來的都該來,其實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提升我們自己的能力。她今天說得是對的,我們不能再這樣糊任務下去,不然終有一天會被行業淘汰。”
“可是誰會像她這樣額外佈置像家庭作業的東西!拜託!我們是員工,不是學生!工作上的稿子已經寫的很吃力了,還要完成額外的月供,簡直就像吃了一包泡麵還要再吃泡麵!”
時亦筠輕咳幾聲,嘆氣道:“我寧願吃泡麵。”
所謂暴風雨前的平靜一直維持了好幾天,辦公室的大家都提心吊膽地等待著那個未知的舉措。因而對於時亦筠的議論也不大提得起興趣,也只有朱珊珊亮著一張油光滿面的臉晃過來:“恭喜呀,亦筠姐,三個月的試用期。”
“工資照拿,妹妹就不用擔心了。”成非榆不在旁邊,時亦筠沒辦法不理會,便冷著臉敷衍道。
沒想到只一句話便讓她的臉瞬間暗下去:“切,有什麼好驕傲的。”
時亦筠完成了文件編輯,後知後覺地從電腦螢幕上抬起頭,發現朱珊珊早就不見了。
越來越不是對手了。時亦筠在心裡悄悄想。
雖然工作上諸多不順,但最近最讓時亦筠擔心的卻是安夏。自從安夏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一個月,整個人都快速消瘦下去。時亦筠想方設法弄點大補的給她吃,她都不吃。找她說話,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雖然最近出去工作了,但也經常性不著家,身體上一直沒什麼恢複,臉色更是蠟黃蠟黃的。時亦筠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油鹽不進。
這天回家,安夏又沒有回去。
晚上十一點,她給蕭恆打電話,那邊過了好久才接:“安夏在你那嗎?”
“我都說了很多遍了,她不在我這。”蕭恆十分不耐煩道。
“可是她最近都沒有回來!”
“她沒回去關我什麼事?”
時亦筠氣得不知該說什麼,這像是一個男朋友說的話嗎?
突然電話那邊傳來女人的聲音,時亦筠皺眉聽,卻又聽不見了。
“你話說完了沒?”
“安夏真不在你那?”
“不在。”
“那說話的是誰?”
過了好久,蕭恆嗤笑道:“時亦筠,你是我的誰?管得這麼寬?”他話音剛落,便摔了手機。
時亦筠氣極了,給他打回去,沒人接聽,便給他發微信。
“蕭恆,我不是你的誰,但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的男朋友。我也不管你是誰,你為了誰,都不準傷害安夏一分一毫!”
蕭恆看著手機螢幕冷笑,飛快打下一行文字:“你對她這樣好,她對你呢?”剛打完,便又刪掉。將手機扔到一邊。攬過身邊的女人壓到身下,奮力揮霍著身心上的不快。
第二天時亦筠一下班就去了言澍的公寓,她不知道蕭恆是否在,但抱著一種試一試的期望,她一定要當面與他將事情問清楚。而她不知道的是,另外一個女人,滿懷著撕天毀地的怒意從另一個方向奔赴而來。
而恰好,蕭恆在言澍的公寓裡。
時亦筠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一身紅衣的安夏眉目烈烈,看著蕭恆的眼裡都冒著搖曳的火。
安夏一巴掌打在蕭恆的臉上,“有你這麼賤的嗎?”
蕭恆不說話,揉了揉臉,不痛不癢地回身進屋。安夏卻一把將他抓住,死死虯住不讓他走:“你站住!你站住!”吼聲歇斯底裡,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