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澍起先井井有序地將蔬菜和肉類分開,然後拿來簍子將蔬菜一類類分開裝好。前面幾樣還比較好洗,黃瓜西紅柿放在水下面沖一沖就行了,到辣椒就開始犯難。他記得吃的時候辣椒頭那個柄是沒有的,那洗的時候應該要去掉。他盯了半晌之後,在廚房裡轉來轉去,希望能找到剪刀之類的利器,因為唯一的菜刀在時亦筠手上。
“你幹嘛?”時亦筠切完了整整一片肉絲,抬頭時發現言澍手上的辣椒一個都沒洗完。
“我找剪刀。”
“找剪刀幹嘛?”
“……洗辣椒。”
“洗辣椒要剪刀?”
“……”
言澍比劃了一下辣椒凸出的頭把,“我想把它弄掉。”
時亦筠像看白痴一樣瞪了他一眼,一把奪過辣椒,擰著辣椒頭一抵一拉,辣椒頭把就成功被拉出來了。時亦筠來回幾趟,一盤辣椒眨眼間就被洗完了。
最後時亦筠還是將言澍轟出了廚房,一個人在廚房搗鼓十幾分鐘,菜就上桌了。
時亦筠累得夠嗆,一句話沒有地狼吞虎嚥起來。對面兩個亦是如此,已經很多天都沒有吃過熱乎乎的飯菜,此時吃起來,竟然有一種被額外恩寵的感覺。
時亦筠吃完一扔筷子就站起身:“我先走了,回去還有一個稿子要寫。”今天原本是沒有時間出來浪的,上面早早就佈置下的每月月供硬是拖到今天,時間越短質量便越無法保證。
“等等。”言澍又扒了兩口,就跟著時亦筠走了出去。
一路跟著卻不說話,時亦筠索性一甩頭,停下步子直視他,猶豫的神情快速一閃,卻被時亦筠敏銳捕捉到。
她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看著他,等待著。
兩個人的影子在路燈下矇矓糾纏,幾只飛蛾在影子上撲稜撲稜。
“今晚不回去了吧。”他說。
時亦筠蔑了他一眼:“你那狗窩我才不要!”
“不是狗窩。”言澍臉有些紅,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好了,回去吧!”時亦筠在公交站牌下站定,對他擺擺手。暖橘色的路燈將她的臉映得一片暖色調,恍若能升起溫度。
言澍低著頭湊近,攬著她的腰就親下去。
“還說不是狗……”時亦筠朦朦朧朧嘟囔一句,待他分開一點猛一低頭,在他的襯衫上蹭了蹭滿嘴的口水,“這麼喜歡舔人。”
言澍捧起她的臉:“那又怎麼樣?”
這一晚的膩歪最終在公交車來時終止。
第二天時亦筠頂著一張水腫的臉來到公司,把u盤插進去,找到連夜趕好的新聞稿傳給收稿系統。總算完了一件事,但是時亦筠的心裡卻無法輕鬆起來,因為這篇稿子的質量她清楚。這一次稿子估計是要送到姚書琴的手裡過目,如果她追究起來,那——
“亦筠姐,你怎麼了!”成非榆見時亦筠這樣一副模樣,不由托腮尖叫。
幸虧是一大早,辦公室裡沒什麼人,不然時亦筠又要受到眾人圍觀加眼神洗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