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晰瑤做了早飯送到醫院，繁歌睜著眼睛坐在病床前，兩隻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晰瑤看得一陣心疼。
“吃點早飯，去休息一會兒。這裡有我守著，不會有事的。”
繁歌不肯，夜裡朝雨醒了一次，麻藥退了以後，傷口很痛，她流著眼淚問繁歌，爸爸去哪裡了，繁歌強撐著笑意給她擦眼淚，哄她睡覺。繁歌害怕朝雨醒過來找不到自己會哭鬧。
晰瑤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朝雨醒過來，怕是會嚇到她。不吃不睡的，你也會倒下的，這個時候你要是也倒下了，朝雨該怎麼辦？吃點東西，去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朝雨醒了我就叫你。”
繁歌又看了看朝雨，才同意去休息。
晰瑤往她手裡塞了一杯豆漿，繁歌頓了頓，拿著豆漿走了出去。她一點也不餓，但是她害怕自己倒下去，所以還是坐在走廊裡，一口一口地把豆漿喝下去。
在她要起身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她身邊坐下。
繁歌偏頭看了一眼，是葉茗，她輕聲道：“謝謝你。”
葉茗輕聲笑了一下，道：“繁歌，你愛顧君時嗎？”
繁歌沉默不語，她心裡很亂，她沒有心思去猜葉茗問這個問題的用意。
“對不起，繁歌。”
繁歌忽然有些無奈，她仰起頭望著天花板，天花板上慘白的燈光，刺得她眼睛生疼，疼得她幾乎要掉下眼淚來，過了一會兒，繁歌悽然道：“為什麼你們都要跟我說對不起……”
葉茗沉默了一會兒，長長地嘆口氣，道：“當年，顧君時也被下了藥……”
繁歌呼吸一滯，猛地轉頭看向葉茗：“你在說什麼？”
葉茗道：“我在說，當年你和顧君時會發生關系，是因為他也被下了藥……”
“你……你怎麼會知道……”繁歌忽然有些悽楚，“你是在騙我，想讓我好過一些？”
“不是。”葉茗認真道，“給顧君時下藥的是阿衡，藥是我給他的，和你吃的是同一種。他找我要這種藥的時候，只是說同學之間開玩笑玩鬧用的，我沒有想到他會給顧君時下藥……”
葉茗懊悔地垂下眼瞼，上次顧家老太太住院的時候，她看到了顧君時和繁歌，前後一聯想，便覺得事情不太對，所以她找葉衡確認過，當年葉衡從她這裡拿走的藥，確實是用在了顧君時的身上……
繁歌沉沉地嘆氣，她忽然笑了，笑得悽涼：“現在知道這些，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啊……”
葉茗道：“當年的事，都是我和阿衡的錯，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的……只是，繁歌，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想清楚，你愛顧君時嗎？我知道，我沒有立場說這些話，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以後會有更大的遺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