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過五裡路,把這兩只熟鵝都吃盡了。
約莫離城也有八九裡多路,只見前面路邊,先有兩個人,提著樸刀,各跨口腰刀先在那裡等候。
見了公人監押武松到來,便幫著一路走。
武松又見這兩個公人,與那兩個提樸刀的擠眉弄眼,打些暗號。
武松早睃見,自瞧了八分尷尬,只安在肚裡,卻且只做不見。
安千諾越跟越近,直到十米外。
又走不數裡多路,只見前面來到一處濟濟蕩蕩魚浦,四面都是野港闊河。
五個人行至浦邊一條闊板橋,一座牌樓上有牌額寫著道“飛雲浦”三字。
武松見了,假意問道:“這裡地名喚做甚麼去處?”
兩個公人應道:“你又不眼瞎,須見橋邊牌額上寫道‘飛雲浦’。”
武松站住道:“我要淨手則個。”
那兩個提樸刀的走近一步,卻被武松叫聲:“下去!”
一飛腳早踢中,翻筋鬥踢下水去了。
這一個急待轉身,武松右腳早起,撲通地也踢下水裡去。
那兩個公人慌了,望橋下便走。
安千諾跳出來,掄起伸縮刀。
武松喝一聲:“那裡去!”
把枷只一扭,折做兩半個,趕將下橋來。
那兩個先自驚倒了一個。
武松奔上前去,望那一個走的後心上,只一拳打翻,就水邊拿起樸刀來,趕上去,搠上幾樸刀,死在地下,卻轉身回來,把那個驚倒的也搠幾刀。
這兩個踢下水去的,才掙得起,正待要走,武松追著,又砍倒一個,趕入一步,劈頭揪住一個喝道:“你這廝實說,我便饒你性命!”
那人道:“小人兩個是蔣門神徒弟。今被師父和張團練定計,使小人兩個來相幫防送公人,一處來害好漢。”
武松道:“你師父蔣門神今在何處?”
那人道:“小人臨來時,和張團練都在張都監家裡後堂鴛鴦樓上吃酒,專等小人回報。”
武松道:“原來恁地,卻饒你不得。”
手起刀落,也把這人殺了,解下他腰刀來,揀好的帶了一把,將兩個屍首都攛在浦裡。
又怕那兩個不死,提起樸刀,每人身上又搠了幾刀,立在橋上看了一會,思量道:“雖然殺了四個賊男女,不殺得張都監、張團練、蔣門神,如何出得這口恨氣!”
安千諾道:“沒事吧?”
武松道:“我要回去!”
他提著樸刀,躊躇了半晌,一個念頭,竟奔回孟州城裡來。
安千諾攔不住,只好追上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