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坐下,武大篩酒在各人面前。
那婦人拿起酒來,道:“叔叔,休怪沒甚管待,請酒一杯。”
武松道:“感謝嫂嫂。休這般說。”
那婦人又敬安千諾一杯,“林兄,招待不周,勿笑。”
安千諾道:“無妨。”
武大直顧上下篩酒燙酒,那裡來管別事,安千諾看了武大一眼,此人真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怎能留住潘金蓮的心?
那婦人笑容可掬,滿口兒道:“叔叔,怎地魚和肉也不吃一塊兒?”
揀好的遞將過來。
武松是個直性的漢子,只把做親嫂嫂相待。
那婦人又給安千諾許多,道:“林兄也一道吃。”
那婦人吃了幾杯酒,一雙眼只看著武松的身上。
武松吃他看不過,只低了頭不恁麼理會。
安千諾忍不住笑起來,三人望向她,安千諾道:“有小刀嗎?”
武大道:“有。”
忙去取了。
安千諾又道:“有熱水嗎?”
那婦人點頭,起身打水。
武松好奇,“林兄要幹嘛?”
安千諾道:“你說你二十五,可是灑家已經三十六,七了,哇,我比你大了十餘歲。”
可她心想,我安千諾才二十三的花季女孩子。
武松道:“可這與熱水有什麼關系?”
說罷,熱水,小刀來了。
三人看她,她淡淡地將整個臉浸入熱水,又一手拿過小刀,淩光一閃。
她待時機到了,將臉抬起,小刀飛快劃過下巴,只一會,鬍子盡斷。
她又要了女子用的妝品,敷上下巴,說:“這叫保養。”
當日吃了十數杯酒,武松便起身。
武大道:“二哥,再吃幾杯了去。”
武松道:“只好恁地,卻又來望哥哥。”
都送下樓來。
那婦人道:“叔叔,是必搬來家裡住;若是叔叔不搬來時,教我兩口兒也吃別人笑話。親兄弟難比別人。大哥,你便打點一間房請叔叔和林兄來家裡過活,休教鄰舍街坊道個不是。”
武大道:“大嫂說得是。二哥,你們便搬來,也教我爭口氣。”
武松道:“既是哥哥嫂嫂恁地說時,今晚有些行李便取了來。只是,林兄…”
安千諾道:“那灑家也來。”
那婦人道:“叔叔,是必記心,奴這裡專望。”
武松別了哥嫂,離了紫石街,安千諾跟上,逕投縣裡來,正值知縣在廳上坐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