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保鏢們恭恭敬敬的聽了我的吩咐,沒有一個肯挪動一步的,反而各自掏出手機,當著我的面將任務轉而吩咐出去:“請您稍等,您要的東西很快會有專人為您送到。”
這也行?
我唇角一抽的回想起顧少卿意味深長的笑意,窩在沙發裡鬱卒的嘆了口氣。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看來他是鐵了心不給我出逃的機會!
保鏢們面面相覷,對我頹唐的模樣大為不解,只有一兩個機靈的面熟青年眼露笑意,不懷好意的忍著笑問:“白小姐,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我對這幾位一一翻過白眼,側身有氣無力的在沙發上躺下去:“不要,滾滾滾。”
聽著身後整齊劃一離開的腳步聲,我痛苦難受的在沙發上狠狠的打了兩個滾,又揪過抱枕用力揉捏。
可惜這別墅裡一切的東西都質量上乘,任我咬牙切齒的捏了這麼久,也沒和偶像劇中一樣呈現出羽毛四散天女散花之姿。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為偶像劇裡的抱枕都是在某寶買的,質量不佳是襯託氣氛的先決條件。
甩甩捏的抽筋的手指,我坐不住的再次抱住柺杖,一蹦一跳的再次往臥室走去。
哼,不讓我監視是不可能的,網上僱來的三流偵探果然很不可靠,我應該找個更有力的人選才是。
開啟電腦登入企鵝,我敲了敲常年隱身裝死的顧景玉,很萌很下流的打字:“哥哥,在嗎?”
顧景玉那邊大概是被我這一聲哥哥嚇的夠嗆,半晌才顫巍巍的發出一個孱弱的‘?’,讓我幾乎有點不忍心欺負他。
“我想知道顧少卿在做什麼,你幫我找找他好不好?拜託了”
顧景玉這次學乖,迅速且冷漠的進行回答:“哥哥不在。”
之後,無論我再怎麼撒嬌賣萌,對方都以安靜來表達對我的拒絕。
難不成是真的下線了?
撇撇嘴表達對他的不爽,我退而求其次,點開時下最火爆的競技線上遊戲。
操縱著滑鼠點點人物,我不想承認自己輸了紀雲朵一籌,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只好用這個打發一下時間。
等到日暮西沉,顧少卿結束了一日甜蜜約會,順著我自言自語的聲音找到三樓書房中的時候,我正埋頭於一大堆的外賣盒子中神情亢奮的拼命敲字,恨不得沿著網線爬過去,把坑了我好幾把的垃圾隊友斬首示眾。
“你這個垃圾,垃圾說誰……”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摘下耳機的時候才驚訝於這一天就這麼過去:“咦,你回來了?”
顧少卿略略念過兩句我與人對噴的內容,無語之極的看了看我:“你是小學生嗎,網癮少女?”
一旦從互噴的情景中掙脫出來,我一頭黑線的盯著自己發出去的垃圾話,不得不承認顧少卿說的很有道理。
怨念的合上電腦,我扭過頭去不理他,同時哼一聲以表我的怨憤之情:“誰叫你丟下我出去約會,我不玩遊戲還能怎麼樣?”
顧少卿的眉頭好看的皺起,眼底的神色多了抹複雜。
他對著我欲言又止了兩三分鐘,最終還是閉口不言,若無其事的將西裝外套丟在我的身上:“我去做晚餐,過來幫忙。”
等他走後,我皺著眉頭開啟電腦,神情沉重的用滑鼠拉著對話方塊,一點點看過自己發的內容。
如果不是那些話前面鮮明的標著我的網名,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幼稚如同少女的內容是我打出來的,還和對面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敵人專心致志的互罵了二十分鐘。
莉莉絲的身影突然在我腦海中閃過,令我再一次意識到她那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判若兩人。
記得我少女時期彷彿也是很愛玩遊戲的,不過那個時候的遊戲市場尚且貧瘠,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我全神貫注的好作品,才埋沒了我網癮少女的天性。
最令人驚悚的是,我竟然全身心的投入到遊戲中,連一次都沒想起過顧少卿!
這樣想來——
難不成……愛德華給我的藥真的起效了?
黑下去的屏保倒映著燈光,將我的表情和神色一絲不差的映照出來。
我凝視著螢幕,螢幕裡的影子也同樣凝視著我。
明明是早已看熟了的五官,可不知怎的,對視的時間一長,又隱約有種令人心驚的陌生。
正心煩意亂的想著,電腦上的企鵝跳了跳。
收回視線開啟來看,是顧少卿繼續佔用錦衣夜行的馬甲發來的資訊:“小白,下來剝洋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