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重病在身還要使喚我!
不過這條訊息及時讓我從那種玄之又玄的微妙感覺中掙紮出來,於是我單方面的原諒了顧少卿,蹦蹦跳跳的下樓去了。
接過他遞給我的洋蔥,我心中仍是惴惴不安,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不多時,顧少卿輕描淡寫的睞我一眼,將蝦肉滑進鍋裡的同時好似無意的命令:“那個遊戲,今後不許再玩了。”
不用他說,我也不敢再玩下去了。
但是趁機為自己謀取點福利還是必要的。
“不玩還能做什麼?你又不準我出門……”說著,我扶著廚房的壁櫥擺了個扭曲的s型,晃了晃自己還裹著石膏的腿,泫然欲泣的吸了吸鼻尖:“我知道現在的我是比不過紀小姐的,你嫌棄我也是正常。”
頓了頓,我隱晦的抬眼偷窺顧少卿,發現後者對此處之淡然,渾然沒有受了打動的跡象。
暗中嘖了嘖舌,我抽泣的更大聲一點,哀哀慼戚的碎碎念:“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君心似磐石,妾心如蒲草,日日思君不見君,那個那個……”
顧少卿舉起鍋鏟,當機立斷的比了個暫停的姿勢。
我倒是不怕他拿鏟子拍我,繼續津津有味搖頭晃腦:“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啊哈,我真是有才華!”
顧少卿捏著鏟子的手顫了顫,大概自從成年以來還沒誰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
半晌,他在揍我和原諒我之間猶豫片刻。
清冷深情的視線掃視過我身上的大小傷口,最終拿我沒轍的搖了搖頭,看在我是個病號的份上無奈妥協:“出門可以,帶四個保鏢,不許離開市中心。”
“親愛噠!”我甩手丟掉洋蔥,以餓虎撲食之姿搶進他的懷裡,仰起小臉無辜俏皮的瞧著他:“麼麼噠?”
顧少卿面無表情的伸出食指抵住我的額頭,狠狠的戳一下留了一道紅痕,難得丟了他的紳士風度,以俊美無儔之姿輕啟薄唇:“麼個屁。”
我滿腔熱情受了如此冷遇,猶如霜打的茄子似的不說話,摸了摸有點疼的額頭,洩憤的撕扯洋蔥的外衣。
顧少卿繼續煎炒烹炸,等到排骨燉在鍋裡的時候再次看了我一眼,盡量自然的問:“你今天……感覺還好麼?”
我聞言勾了勾唇角,將洋蔥的屍體丟進垃圾桶,想不出來該怎麼回答才好。
誠實的來說,非但不好,而且很糟。
在顧少卿提醒我之前,我甚至沒有發覺這異變的來源,由不得我不心存畏懼,略感驚恐。
顧少卿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靠著冰冷漆黑的大理石牆面向我望來:“那個愛德華確實是藥劑學上的天才,我把你的血樣寄給國外的一些機構進行了全面分析,至今沒能查明其中的藥劑到底是種什麼成分。”
“所以會有解藥嗎?”我抱著一丁點的希望迎上他的目光,又躲躲閃閃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根據我個人淺薄的推測,倒是分析出了愛德華藥劑中的一點特性。
那藥物會強烈的幹擾人的理智,而發揮作用的最佳時機,無疑是我的理智本身風雨飄搖,朝不保夕之際。
那麼,還有什麼比戒癮期間更好的時機?
“也許會,可你等不及。”顧少卿不願敷衍,直視著我的雙眸冷靜到略顯冷酷。
我被他眼中的深意嚇的驚心動魄,扶著柺杖的手有些不穩,踉蹌的向前撲倒。
千鈞一發之際,他上前一步接住我,攬住我的腰供我借力,耳鬢廝磨間輕聲說:“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戒癮的事情沒得商量。”
我右腳懸空,以金雞獨立的姿態歪在他懷裡,十分無助的鼓起臉頰。
他卻不允許我有任何逃避,修長的食指端起我的下巴,涼薄的目光一眼望進我的心底。
四目相對間,我心中隱藏極深的恐懼、不安、驚異……無法在這極盡的距離內很好掩飾,被他探知的輕而易舉。
再移開目光也來不及,更何況美色當前,吸引的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唇畔噙著輕佻的笑意,我蠢蠢欲動的欣賞著面前舉世無雙的顧少卿。
雖說我也不確定自己能否平安無恙的挺過這一關,可是想一想挺不過就要將這樣俊美的丈夫拱手讓人,哪怕是願賭服輸,也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呼吸相聞,我心如擂鼓,一些從未直言過的感情洶湧澎湃,呼之欲出。
卻在此時聽到他低沉磁性的淡淡耳語:“白鳳凰,我要你長長久久的陪在我身邊,直到我說遊戲結束,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