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總算睡回闊別已久的懷抱。
嗅著他身上怡人的冷香,我忍耐著體內蟲蟻啃噬般的酸癢和疼痛打了個哈欠,雙手不老實的撩開他襯衫的衣角,鑽進去撫摸他勁瘦的腰,同時憂心忡忡的問:“那邊……事情到底進行的怎麼樣了?”
敢惹顧夕夜那樣的瘋子,必須要有捅了馬蜂窩的覺悟。
以至於我這個引起戰爭的導火線都成功脫逃,那邊卻還一時不肯罷手。
“少打聽,睡你的覺。”顧少卿舒舒服服的靠在厚枕上,一手越過我的肩頭攬著我,另一隻手擎著一本很厚的英文原著,藉著床頭燈昏暗的光芒一目十行的向下看去。
我也清楚有些內情他不想讓我知道,只好委屈巴巴在他腰間掐了一把,換個話題:“那你這次回來,能留多長時間?”
“如果顧夕夜肯給我放個假,大概能留一個星期左右。”顧少卿被我摸的很癢,狹長的眸子警告似的掃我一眼,示意我省省那些小動作。
我倒是第一次發現顧少卿還很怕癢,於是精神奕奕的笑眯了眼睛,興趣十足的摸個沒完。
顧少卿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的將書一丟,翻身霸道的壓住我。
平日裡我將賣萌打滾的演技磨煉的爐火純青,再加上得天獨厚的厚臉皮,也沒覺得怎麼在顧少卿面前落了下風。
唯有在這種時候,他精壯的身體隔著兩層夏季的單衣親密無間的與我貼合,毫不費力的撿起我的雙手桎梏在我的頭頂,我才察覺出男人和女人之間與生俱來的差距。
他凝視我的黑眸中滿是壓抑的沖動,眸色深沉晦暗,流動著許多我似曾相識又無從分辨的複雜情愫。
心中微亂,不等我掩飾性的說些什麼,他俯首懲罰性的輕咬一下我的臉頰,又強硬的吻上我的唇瓣,勾引了我的舌尖隨著他的節奏起舞,由著他將我攤開揉碎的慢品細嘗。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這約等於一場縱情聲色的暗示。
我難以自持的向他望去,媚眼如絲的欣然同意他的邀請,趁著彼此心神意亂的時機將被桎梏的手抽出一隻來,沿著他的胸膛一路撩撥而去……
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修長的手指按住我向下摸索的手,聲音暗啞的說:“到此為止,乖乖睡覺。”
說完,他無情冷酷無理取鬧的從我身上離開,期間很小心的沒有壓痛我的傷口。
然而這八字真言在我聽來和悟空的緊箍咒也沒什麼區別了,全部都是大煞風景的廢話。
巴望著的美好夜晚淪為泡影,我心裡真是各種不爽,順便想起前幾天紀雲朵在我面前的耀武揚威。
連欲言又止的過程都直接省略,我在心中默唸幾次自己是合法妻子,理直氣壯的揚著尖俏的下巴問出口:“顧少卿,你上次答應紀雲朵的約會什麼時候履行?”
作為正房,問這種話的時候勢必要氣勢十足,拿顧少卿當自己的私人物品看待。
顧少卿還沒見過我這邪魅狂狷的一面,撿起書來挺新奇的挑了挑眉,目光探尋的瞥我一眼:“明天一早。”
這個回答實在誠實的不能令任何人滿意。
我在賭氣和享受福利中猶豫了那麼一瞬間,終究還是捨不得近在咫尺的誘惑,老老實實的撲回他的懷抱,和他一起默唸道德經平複心跳。
臨睡前,我眯著眼睛瞧了瞧他看的內容,被上面大量的專業名詞繞的頭暈眼花,還是沒猜出什麼所以然,唯有他看到的頁數還挺特別。
五百二十頁……
520嗎?
我從中覺出了一點意思,微妙的笑了笑,靠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也許是顧少卿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這一夜我睡得很沉。
醒來的時候,我慵懶的在他懷中打了個滾,發現顧少卿仍然保持著我入睡前的姿勢一動不動,看樣子竟是一夜未眠。
“早安。”
“早安。”
我盡量不去想他一夜未眠的原因是什麼,自顧自的側眸去看他這一夜的收獲。
咦?
怎麼……還是五百二十頁。
“這頁有顏如玉住在裡頭?值得你看了……”我狐疑的在他胸膛上轉了轉腦袋,目瞪口呆的驚訝:“六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