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是什麼,為什麼我非要知道不可?”
狡猾的瞧了大喜過望的紀雲朵一眼,我笑的很是意味深長:“不過紀姐不是一直對我嫁入顧家的方式頗有質疑嗎?想必應該不會願意步我的後塵吧?”
紀雲朵趾高氣揚的臉一下僵在了臉上。
我忍笑忍的十分辛苦,頓時覺得沒砸到她也不是很值得遺憾了。
顧夕夜冷眼旁觀,覺得憑我的臉皮厚度很有可能將白花似的紀雲朵戲耍於鼓掌之間,幹脆放下身段一溜到底,作為第三者替紀雲朵出了她心中的想法:“五弟,我看紀姐對你頗為依戀,她想從鳥兒這裡得到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顧少卿薄如一線的唇角緊抿,俊美無儔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和顧夕夜那詭秘的冷笑形成了鮮明對比。
紀雲朵聽到這裡,怯怯的望了顧少卿一眼,卻並沒有得到她希望的反應。
按道理來,如果顧少卿真的對她有意,那麼正好藉著顧夕夜的樓梯向我提出離婚,在場除了我以外的每個人都可以皆大歡喜。
“少卿,夕夜哥的……”為了不當一個很明顯的壞人,紀雲朵決定在卑鄙無恥以前最後維護一下自己的正面形象,撒著嬌的:“依我看,白姐的心也是另有所屬了的,咱們要是不成全了白姐,豈不是顯得很不善良?”
依著紀雲朵的意思,自然是想把我立刻放生,然後讓我有多遠滾多遠,最好永遠不要再出現在顧少卿面前的。
顧少卿生來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此刻卻像是聽不懂紀雲朵的明示一般,淡淡的笑道:“雲朵,夕夜哥不是什麼好人,你還是不要太相信他比較好。”
他這話時,永遠深情寵溺的眸望著的人是紀雲朵。
可我很清楚他這話就是在給我聽的。
顧夕夜的威脅言猶在耳,害的我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
其實顧夕夜的威脅很有道理,要麼是我現在答應和顧少卿離婚,要麼是顧少卿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後,再為了對他有知遇之恩的顧老爺解決我這麼個心腹大患。
如果我到了最後還能僥幸剩了一口氣在,面對的下場也依然是離婚無疑。
但是讓我親自為這場遊戲畫上一個句號,總像是有些……戀戀不捨。
旁邊,紀雲朵聽了顧少卿的回答,臉上的神色悄悄地多了一抹凝重。
她大概本來以為我這種情敵是可以一腳踢開,絕無後顧之憂的,可現在才發現我是屬牛皮糖的,要是不能幹脆利落的解決了我,她和顧少卿的破鏡重圓之間必然要隔著我這麼個打不死攆不走的障礙。
意識到這一點,紀雲朵終於徹底的暫時拋棄了身為名媛的臉面,一臉鄭重的直視著我:“白謹言,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願賭服輸,我的要求是,你和顧少卿離……”
她話音未落。
我按著被酒精催的發疼的額角暗暗皺眉,腳下十分無辜的軟了一軟,身軟綿綿的跌進了顧夕夜的懷中。
少年時期,每當我被秦焱吸引的忘記了這天底下還有一個白家,我父親祭出家法要狠狠的棒打我這個不孝女的時候,裝暈往往是我的第一選擇。
本以為這套戲碼多年不練已經生疏,卻沒想到做起來還是這樣的順理成章,天衣無縫。
起碼顧夕夜面如鍋底的接住了我,接著半點不憐香惜玉的狠按我的人中。
我體內伏特加的酒勁被他這樣粗暴的舉動激發,高純度的酒精燒得我胃從剛才開始便火辣辣的作痛。
雙管齊下之際,一聲不吭真的暈過去了。
對於判斷一個人到底是死了還是暈了,顧夕夜堪稱是其中的個中好手。
在我暈倒以後發生了什麼我不得而知,不過醒來的時候,我再次身處了顧夕夜那義大利風格的莊園以內。
幾個妖豔火辣的女傭正站在我床頭不遠處竊竊私語,個個都對我的慘狀笑靨如花。
往旁邊看看,我的手背上正注射著一瓶藥水,有些冰冷的藥劑一點點的流入血管,那感覺實在不上多好。
見我醒了,幾個女傭中最性感火辣的那位邁著貓步朝我走來,一套女傭標準制服愣是穿出了制服誘惑的味道,紅唇微啟的笑著:“白姐,您可真是太不心了,酒精中毒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一個成年女人的身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顧夕夜呢?”我盡量忽視掉她眼中的幸災樂禍,心平氣和的跟她對話:“我暈到了以後,顧夕夜都做了些什麼?”
“少爺當然是非常紳士的送您去看醫生了,本來醫生您很快就能醒來,誰想到您暈著暈著就勢睡了,紀姐可是一臉不甘的等了您好久呢。”
就勢睡了?
我略感尷尬的清了清嗓,側頭看了看落地窗外黑透了的天色。
也許是身為亡命之徒的緣故,顧夕夜總喜歡用防彈玻璃將房設計的分外通透,免得有什麼同類悄悄潛入,他卻不能在最短時間將其滅殺於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