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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別墅中,我舉著那傳中見效快不留疤的神奇藥膏,勒令顧少卿背對我躺到床上。
顧少卿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放在了紐扣上。
像他這樣等級的美色,想要刻意勾引誰的話,哪怕只是脫個衣服,都能脫出柔腸百結,令人抓心撓肝的滋味來。
可惜我這會兒卻是半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端著藥膏耐心的挑著眉頭瞧著他,五分鐘後他還在和剩了一半的紐扣糾纏不休。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將藥膏換到另一隻手上,我俯身過去和他靠的極盡,單薄的唇角柔柔一挑的同時,已經很有霸道女王範的揪住了他的襯衫,想也不想的用力一扯。
由於他始終是背對著我的,以至於即便他脫下了外面黑色的西裝,我仍然無法從黑色的襯衫上看出他傷的如何。
寶石扣叮叮當當的掉了一地,他先是欲言又止瞧了我一下,薄如一線的唇微微勾起:“謹言,難得看到你也有這麼緊張的時候。”
“你想看的話,以後可以讓你看個夠。”
我懶得跟他廢話,目標明確的將他這朵偽裝成嬌花的食人花翻了個面,頓時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鞭痕縱橫。
殷紅的色澤一滴滴的從傷口中滑落,被我丟在一邊的襯衫飽飽的吸足了主人的鮮血,柔軟的沒型沒款,不成樣。
無論是顧老爺親自出手,還是委託了宮大管家代為行事,都能看得出來是拼盡全力,毫不留手。
“誰幹的?”我下意識的追問,完全沒發現聲線無意識的緊繃。
話一出口,才知不好。
這些年中我盡全力的模仿白謹言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時間長了連聲音都已經幾可亂真。
但是直到我自己出去的話進入了我的耳朵,才讓我心中不安的狂跳了起來。
那聲音柔媚中帶著些低沉沙啞,像極了我多年前的聲音。
顧少卿也隱隱約約覺得有些奇妙,只是他習慣性的忽略掉了我身上有些不大對勁的地方,單只是將額頭抵在手臂上,背對著我輕輕的笑了笑:“無論是誰幹的,有區別嗎?”
他得對。
無論是誰做的,都只是聽從顧老爺的吩咐而已。
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帶好了醫藥箱中的醫用手套,伸出食指將那藥膏大大的挖出了一坨,卻許久懸在半空,不知道要如何放在他的傷口上才好。
這種藥膏據顧景玉所效果奇佳,才會成為顧家各個少爺人手必備的存在。
只是聞著那藥膏刺鼻到令人心情不悅的味道,可想而知這種藥膏擦上去會有什麼後果。
我想就算眼前受虐的並不是顧少卿,只是一個別的這樣俊美又雲淡風輕的任何人,我也依舊會被愛美之心所累,免不了要生出幾分憐香惜玉的心思來。
怒火令我狠狠心的抑制住了指尖的顫抖,睜大了眼睛一絲不茍的開始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