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顧少卿都沉默的一動不動,宛如受傷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乳白色的藥膏很快覆蓋了那些慘不忍睹的鞭痕。
在藥力的作用下,傷口流血的趨勢逐漸減緩。
“疼嗎?”
鬼使神差的,我將心中在意的事情問出了口。
他坐起身來,優雅清貴的望著我,水晶吊燈的光輝下,他眸中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什麼?”
“傷口……”
“……”他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將我扯過去到他懷中抱著,難得慵懶的勾著唇笑:“比起傷口,我更在意你對我受傷的態度,你是在緊張我?”
孤男寡女。
共處一室。
他看我的視線十足危險,卻也異樣的令人著迷。
作為同類來,我自從和他相識開始,就一直心領神會的玩著一個共同的遊戲。
看看是我先被他蠱惑,還是他先為我動情。
我的心裡話讓他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才會笑得眉眼生花,桃花眼高高挑起,猶如心滿意足的狐貍一樣。
“嗯。”
否認也是逃避的一種。
而逃避向來不是我的作風。
趁著顧少卿狹長的眸微微睜大,有些狐疑的看著我的時候,我已經變被動為主動,瞄準了那淡色的薄唇,湊上去輕輕的舔了一下。
被我偷襲了的男人眸色轉深,意味深長的對我眨了下眼睛,伸手端起了我尖俏的下巴。
順從的仰著頭看他,他意味不明的凝視了我一會兒,便如我所願的加深了這個令人頭暈目眩的親吻。
關於唇舌間的攻防戰,我也是十分的不想認輸。
好在我和他在結婚以前,對於男歡女愛的事情都僅限於知道而已,他或許談得上了解,但完全不能算是精通。
如今半斤對八兩的親來親去,彼此都存著幾分較勁的心思。
曖昧的水聲在耳邊餘音不絕,在我更進一步的蹭到他身邊,預謀著將他吞吃入腹的時候,顧少卿慢條斯理的結束了這個親吻,用帶著水色分外可口的薄唇曖昧一笑:“明天就是季姐的生日了,你不準備儲存體力?”
要不是他提醒,我還真快把這件事情忘到腦後去了。
怨念的盯了他一眼,我欲求不滿的舔了舔唇,乖乖的站起身來,若無其事的打哈哈:“是你該儲存體力才對吧?反正季姐的生日又和我沒什麼關系,我才不準備去呢,明天我有安排了。”
為了讓顧少卿不懷疑我的日常動向,安排確實是有的。
按照前幾天一個十八線雜志上的法,我這個拍了兩部戲就開始偃旗息鼓,準備韜光養晦的粉紅終於奮起接到了一部大製作裡很得過去的角色,近些日全都在為了能勝任這個角色而各種拼命。
這件事情顧少卿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他輕笑著用食指擦了擦唇角的水漬,眯著眼睛審視了我一會兒,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跳過了那個暗示:“謹言,你懷疑我的體力?”
是我的思想太不純潔了嗎?
話題究竟是怎麼跑到體力不體力這個關鍵點上的?
無語凝噎的回望了他一眼,我心有餘悸的瞥了瞥他背上的傷勢:“我怕了你了還不行,我的顧少,您先把傷養好,再來疼愛我也不遲嘛。”
顧少卿沒好氣的瞧了我一眼,大概是不太滿意我擅自將他劃成了我的所有物,拿起從剛才就開始震動不停的手機接起。
他凝神聽了手機中傳出來的內容,神色一改之前和我調情時的誘人,極其冷漠的嗯了一聲:“現在就去,我知道了。”
我眼巴巴的盯著他看了幾眼,心知肚明沒法幹涉他的任何決定。
蔫巴巴的坐在沙發上,我眼睜睜的看著顧少卿起身更衣,在三分鐘內恢複成了那個名動江海的顧家五少。
“你的傷……”我有點遲疑的想些什麼,又在接觸到他似笑非笑的神色時,及時的將多餘的擔心斬草除根:“好吧,明天見。”
等到顧少卿走出了別墅,我也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許茜茜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