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勇氣叫我忍不住的高看了他一眼,或許是我的眼神實在奇特,叫男人渾身一顫間陡然意識到了自己都做了些什麼,連忙如遇蛇蠍般後退了幾步,淩亂的腳步聲在這空曠華麗的大廳中反複回響。
這聲音似乎嚇著了他,叫他眼觀鼻鼻觀心的盯牢了腳下的大理石,如同想起了自己的來意似的,再開口時的話語十分虔誠。
“白姐……還請您不要難過,有機會我一定會勸勸少爺的。”
我不知道一個真正的豪門棄婦在此時此刻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不過看男人的話語,想必是希望能得到我無比熱烈的回應。
這讓我認認真真的凝視了對方那平淡無奇的外貌,眼中燃起了一抹希冀的光芒,又很快的黯淡了下去,像是怕自己不經意間出懇求的話語一般抿緊了唇角。
當著男人的面,我期期艾艾的嘆息:“多謝你……”
這種故作姿態叫我累得不行,可在男人眼中好像是挺不錯,因為他在此之後看著我的臉愣了足足的五分鐘,最後還是在我刻意發出的啜泣聲中回過神來的。
這一次他什麼都沒,堅定無比的轉過身去出了大門,我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垂在身側握緊了的拳頭,好像真的因為我的委屈而懷有莫大勇氣。
我望著他的背影笑的妖媚橫生,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了,對這一點我心知肚明。
腕錶上的指標輕輕巧巧的劃過七點,再不出發只怕要來不及。
意識到這一點,我才想起來審視一下自己這一身無可挑剔的行頭,其實不過是簡單的設計,卻也因為簡單而成了經典。
經典不經典的我不太清楚,只不過這條黑色的真絲裙貴的簡直不可理喻,才讓我狐疑的用指尖戳了戳,又戳了戳。
巨大的落地鏡倒映出了其中妖嬈生姿的身影,我對著鏡勾唇淺笑,發現被寧安安打過的那個位置泛著淺淺的紅痕,並不是一時半刻能自然消去的。
這個樣出現在顧家的家宴上,估計是很不妥的,不過我也不是很在乎就對了。
沒錯,顧家的家宴顧少卿可以缺席,我卻是不得不去的。
既然一切無恙,我準備開口叫人備車,只是在我開口之前,就見這個別墅的女管家如同鬼影似得從大廳中某個陰暗的角落裡飄了出來。
那看著我的眼神活像是眼睜睜的目睹了我如何如何的變成了狐貍精,開始在顧少卿的家裡勾三搭四了一般。
對於這位年過半百的管家,我一向還是很與人為善的。
“王阿姨,請你叫司機備車,我要去顧家家宴。”
只可惜我的善良又一次被人無視,王阿姨極為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昂首挺胸的從我身邊路過走出了門去。
這舉動叫我的額角微微一跳,頓時有了點很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