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祝倚青震驚了。“小錯,那你不會連解藥都忘記帶了吧。”
阿裳甩了甩左手,企圖喚醒虞錯問問腰上那一串小瓶哪個是噬心蔓的解藥。然而虞錯睡得死,全無反應。她強自鎮定,仰起臉兒對祝倚青道:“你要取我左手,我便控你右手,公平的很。解藥,不給。”
陸棲寒看她一眼,目光中流露訝異之色。
她很想解釋一下這種做出陰毒行徑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大魔頭虞錯,然而哪裡開得了口?
卻聽陸棲寒冒出一句誇獎:“幹的好。”
她呵呵幹笑一聲:“過獎。”
祝倚青怒道:“你們給我閉嘴!”又轉向小錯:“喂,你豈止是控我右手,是要我的命啊。”突然欺身而上,想要制往小錯搶奪解藥。
涼風一掠,摺扇擦喉而過,祝倚青急忙後躍。扇後露出陸棲寒清冷的眼:“不要妄動。”
阿裳見這把扇子著實威風,膽量越發被撐了起來,擺出一張得瑟臉:“噬心蔓發作很慢,要三十日才會長到心口處。你只要放我們走,不要老想著砍我的手,到時候我會給你解藥。”
祝倚青悚然道:“小錯,你跟著陸棲寒學壞了!快離他遠些!”
阿裳沒接這話,而是提要求了:“給我們準備兩匹馬,再準備點路費。”
“休想!”祝倚青面色鐵青。
“解藥。”阿裳望天念道。
“月生,給他們備馬!”祝倚青氣得腔調都變了,甩袖而去。
月生牽了兩匹馬,封了二十兩銀子給二人送過來,阿裳卻傻眼了:“我忘記我不會騎馬了……”她在朱雀宮中嬌生慣養的,只坐過馬車,何曾學過騎馬?轉向月生:“那個,月生,請樓主備輛馬車好嗎……”
身邊掠過小風一股,月生已是不見了蹤影。這家夥為了躲避訛詐,居然動用了輕功,不愧是祝倚青的門下,一般小氣!陸棲寒拉住躍躍欲試著要去找祝倚青索要馬車的女人:“小錯,適可而止。你今日欺負他欺負得差不多了,當心惹急了會咬人。”
“可我不會騎馬啊。”
“與我共乘一騎吧。我扶著你,不會掉下去。”
“唔……”
兩個人只騎走了一匹漆黑的馬兒。
馬蹄將一路日光踏成閃爍的碎片。陸棲寒在後,阿裳在前,他幾乎是將她攏在懷中的,微風掠耳,發絲繞到他的臉上去。他抬手將這纏人的發絲理了又理,挽了又挽。陽光映花她的眼,發間感覺到他的手指輕柔的穿過,指尖時時觸到她的耳際和後頸。
路上分外寂靜,只有踏踏的馬蹄聲。
空氣都是透亮的。
如此幹淨又寧靜的相處,若是沒有一絲隱瞞的東西該多好。
她忽然扯了一下馬韁,道:“停一下。”
馬兒停下,陸棲寒在身後問道:“怎麼了?”
她背對著他,活動了一下左手的手指。虞錯還在睡著,沒有反應。趁這個時候問些什麼吧。
“陸棲寒,”她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答道:“你是小錯啊。”停頓一下,又道:“你自己說叫小錯,可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名字。我只知道你是朱雀宮的人。”
盡管早已偷聽過他與祝倚青的對話,他這樣的坦然還是讓她有些驚訝,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