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服輸的好勝心被激起,一拍桌子:“再來!”
這一聲響吵得床上熟睡的陸棲寒翻了個身,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阿裳也驚醒來,含糊應道:“唔,來。”
陸倚青豎眉道:“那你倒是起來啊!”
阿裳臉埋在臂彎裡悶悶道:“不用起來,我會聽聲辯子。”
陸倚青要氣炸了。還聽聲辯子,糊弄誰呢?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小錯還真就把臉趴在胳膊上閉著眼睛,一隻手摸棋落子,招招帶著殺氣,毫不含糊!
她這就樣閉著眼睛,又一次打敗了他……
陸倚青感覺到了奇恥大辱,把自己今夜賴在這裡“攪他們好事”的初衷,徹底改成了“打敗小錯”。
然而他哪能猜到,實際上小錯已睡得流哈喇子,用超高棋技碾壓他的,是寄生在她左手的虞錯……
早晨,阿裳醒來,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睡眼,被對面的人嚇得一個哈欠沒打完。只見祝倚青以手支額,面色憔悴,目光呆滯地落在棋盤上。
阿裳瞄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道:“……幹的漂亮。”
左手沒有反應,顯然是下了一夜的棋,累得睡著了。
阿裳猛然記起一事,頓時清醒過來。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坐姿,盡量不驚動左手,然後拿右手手指戳了一下對面的祝倚青。他抬起頭來,眼睛布滿血絲,聲音都啞了:“我……我不服!待我回去翻翻絕秘棋譜,明日再戰!”
“好說好說。”阿裳壓低著聲音道,“樓主啊,我請教你一件事。”
“何事?”
“假如把我的一隻手切下,與別人換一下,是否可行?”
祝倚青奇道:“好端端的,為什麼想換手?”他瞄了一眼她的兩隻手,十指纖纖如玉,並沒有什麼病變。
她蹙著眉,艱難地解釋:“有些毛病,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什麼毛病?”
“嗯……癔症……”
“手……怎麼會得癔症?”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祝倚青也覺得詭異起來。
“你就告訴我可行不可行吧。”
“行倒是行……”
啪嚓……
祝倚青話說了一半,就被一個棋盤拍在了臉上,黑子白子橫飛……
阿裳叫一聲苦,不用想也知道,必是虞錯醒來,聽到他們的對話,震怒了。同樣震怒的還有祝倚青。他跳了起來,甩掉臉上粘的棋子,怒道:“為什麼打我!”
“抱歉啊,我就是……開……開個玩笑……”這一次,阿裳實在是打不了圓場了!感覺到左手殺意騰騰,分明是想殺了祝倚青,再殺了她,急忙補上一句:“剛剛說的換手的事,也是……開玩笑的!”
祝倚青輸棋又被耍,惱羞成怒,再不管對方是個美人,袖子一擼,就要上前還手。只聽“啪”的一聲,那柄該死的摺扇又侵到面前,扇緣鋒利的銀刃險些劃破他挺秀的鼻峰。
祝倚青一肚子委屈無以渲洩,哼了一聲,甩袖而去,在想像中默默將陸棲寒大卸了八塊。
陸棲寒目送陸倚青腳底踏著怒火離去,再看看在那邊一臉苦惱的小錯,收起摺扇,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陪他下了一夜的棋麼?睡一會吧。”
“我不困。”……就是有點怕。她握住一直暴躁抽搐的左腕,道,“我去洗漱一下。”
轉身跑了出去,找了個避人的地方,摸出鏡子——“賤人!你想殺了我!”虞錯的怒罵聲破鏡而出。
阿裳閉起眼睛,默默承受。就讓虞錯罵個夠吧,發洩出怒火,或許就沒事了。
可是這一次阿裳的行為觸到了底線,虞錯的怒火不是那麼容易熄滅的,阿裳硬著頭皮接受謾罵時,突然發現左掌手心五色隱現!
五毒掌!這次虞錯真的想一個五毒掌拍死她了!她原本仗著與虞錯共用一體,無論如何虞錯是不會真打死她,但此時猛然記起虞錯可是個瘋起來毀天滅地的大魔頭,為了出一口惡氣,怕是不惜玉石俱焚!
連忙在連綿不絕的罵聲中插嘴:“我沒有想殺你,只是想問問有沒有完美解決的辦法!”
虞錯暫收住將要拍下的五毒裳:“你少狡辯了,我都聽見了,你想讓祝倚青把我切下,換只新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