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宮殿內,通往馬球場的大道上官兵把守,饒是身家再高品在皇宮內也是不敢造次,受邀的京都公子們紛紛下地牽行,不敢驚擾了官家。
前頭自顧自的走著兩位郎君,一位是戶部侍郎之子,一位是京都首富之子,而且皆是為太子所用,□□雖在皇帝面前不太看好,但也沒有比他風頭更盛的跟隊了,眾人皆不敢上前搭訕,唯恐驚擾了他們。
於是就形成了前頭有人,後頭有人,中間隔著一大段距離,僅僅走著兩人兩馬的局面。
林承辛倒是很滿意無人打擾,就是旁邊走著的蘇亦清有點礙眼。
被嫌棄的蘇亦清臉上標緻的笑容一直沒停,林承辛撇他一眼,真是給人制造出一種很好相處的謙謙君子形象。
蘇亦清笑著問他:“沒想到林公子竟然是太子殿下的人,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心思完全不在宮裡的林承辛只想早點回府去,午時寧辛安就要啟程回襄州,還在昏迷的人此時躺在右廂,怎麼上車啟程?
屆時就暴露了。
禮貌性的嗯了一聲,蘇亦清得到回應更是刨根問底:“你和太子怎會相識?”
真是蹬鼻子上臉了,他是不是忘了兩次見面都是他先爭鋒相對的?林承辛決定不理他。
蘇亦清料到會是這樣,也不繼續厚著臉皮,專心的走著自己的路。
其實對官家這回舉行的馬球賽是知道些內情的,倒是沒想到林承辛竟然與太子有關系,蘇亦清噙著笑,這麼說來,他們也算是同盟。
走了沒一會,太子乘著步攆到臨,眾人跪下行禮,太子喚抬夫停在兩人面前,護在身邊的錦衣衛將周圍的馬都牽走了,以防沖撞了太子。
太子下了步攆,擺手示意道:“平身。”
眾人謝過太子,又繼續前進著,時不時經過的都要偷偷瞄一眼,三位俊俏郎君面面而立,每個都是人中龍鳳,性格一目瞭然。
林承辛和蘇亦清欠身行禮,太子笑道:“兩位郎君不必多禮,都是自己人。”
被太子稱作自己人還真不知道幸還是不幸,蘇亦清笑著應下,林承辛禮貌性的點點頭。
太子看著眼前兩位郎君,心下也是震撼,兩人並排而立,皆是貌相俊秀的兒郎,一個溫潤,一個涼薄,才識也是難得一見的人才,站在一塊竟頗有些相似之處。
“亦清馬術精湛,京都城中無人能及,就連本宮都自愧不如。”太子今日看來心情甚好,他笑道:“待會你做本宮的左臂,定能將淮南王的馬隊擊敗。”
蘇亦清恭敬作揖,內心則是複雜的,太子說得好聽些是單純無害,說得不好聽些就是胸無城府,在這吃人的官朝中,這樣口無遮攔必會招惹禍端,他在心裡嘆口氣,作為臣子他又不能直言直諫。
一旁林承辛發話了:“太子這樣說不妥當,恐遭別人詬病。”
蘇亦清抬頭看他一眼,還真是什麼都敢說,還未上場就敗了士氣,怕是要惹得太子不高興了,小小同情了林承辛一把。
沒想到太子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蘇亦清感覺整個靈魂都被激蕩了一下,太子毫不在意道:“子染說的是,本宮以後多加註意。”
林承辛鞠躬行禮,和官家來往真是麻煩,條條框框太多了。
太子又和兩人商量了一下賽事,陽光有些猛烈,護在身邊的僕從請示上步攆,太子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他們。
步攆在前面走著,林承辛和蘇亦清兩人早已被離去的隊伍拋棄,只能默默地在步攆十幾步遠的地方跟行著。
對於林承辛,總是能給他很大的沖擊,蘇亦清勾唇笑問:“林公子與太子如何相識的?”
“你剛剛問過了。”“……可是你沒答我啊。”
林承辛向來話少,所以從小願意和他說話的人也不多,他直視前方,只是這半年來,身邊突然多了好多聒噪之人,惹得他不得不多說話,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去年中秋,太子微服來林府馬場選馬,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林承辛望著前面不遠處步攆上身著黃袍的男子,哪怕是在路上都要捧著書卷,他也沒想到如此平易近人的挑馬人會是太子啊。
兩人也會一起禦馬,以為是哪位家境不錯的富人家公子,直到林家馬場被錦衣衛牢牢包圍,他才知道一直與他兄弟相稱的郎君,竟是官家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