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許鳶低頭輕聲說,“你別這樣。”
方默看著他的發頂,伸手輕輕地將他的頭攬到自己的肩膀上,他的嗓音變得沙啞,似乎變得憔悴:“為什麼?”
許鳶貪戀著他肩上一點溫度,微涼的臉頰貼著他細膩的襯衫面料,眼睛慢慢看向遠處,他說:“不知道。”
方默覺得心底鈍痛。此時此刻,他的手還撫著許鳶的後頸,但是有一種陌生的物質産生,彷彿把他和許鳶隔了很遠很遠。
許鳶微微閉眼,有些嘆息般說道:“我們還沒有正式說分手吧。”
方默猛地僵直,喉頭像哽著石頭,他張嘴,卻覺得胸腔悶得無比說不出話來,甚至有些呼吸困難。
許鳶的手,很涼,從腿際伸上來,撫上方默的側臉。
許鳶從他的肩上抬起頭,目光很是哀傷,再細細地看了他幾秒鐘後,許鳶稍稍踮腳吻上方默的嘴唇。
溫熱的觸覺,貼著嘴唇的呢喃,叫人心驚肉跳:
“我們分手吧。”
再接著,許鳶後退一步,擦著方默的肩膀往外走去。
剛走出兩步,手腕便被緊緊捏住。
許鳶心一沉,側頭去看背對著他的方默,他站得很直,襯衫被漿洗得硬挺,包裹著倒三角形的身軀。
方默沒回頭,甚至沒動一下,只左手還死死地捏著許鳶。
許鳶從沒想過,方默會這麼執著。甚至,有些不顧顏面地挽留。
正要開口讓他放開,許鳶聽到方默低低的聲音,貼著心底的那種低,似乎用盡了力氣:
“想都別想。”
許鳶愣了好一會兒。
方默慢慢轉身,眼裡一瞬間布滿了紅血絲,他一字一頓:“我不允許。”
許鳶笑得很斯文,眼角也彎起漂亮的弧度:“方默,你不是許小印,你不是七歲。你覺得,這樣的話有用嗎?”
方默的樣子很是失魂落魄。許鳶還是笑著,說了句:“餘漆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子。”
許鳶把方默的外套還給他,冷淡地轉身離去。
而方默沒有追上來。
其實向來冷靜自持的許鳶,今晚罕見地發怒了。他不動聲色,卻血液都在沸騰。
這他媽算什麼?
告訴我我是替身,告訴我你還愛我。替身上位,就可以抹掉白月光的痕跡?未免太過輕浮。
是了,許鳶愛方默愛得要死。
那又如何?
許鳶寧願獨自咀嚼著苦澀的深沉的愛意,他也不願這麼輕易地跟他破鏡重圓。
多他媽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