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裡金的銀的她拿去姐姐倒也不在乎,可若是什麼書信、印鑑、憑證文書拿了去,誰知她要幹什麼。”
還有一件事兒月棠也覺得奇怪。
“七八天前吧,她忽地戴了對翡翠鐲子,這麼長一截水頭”,月棠伸手比劃說。
“我肯定從前沒見她戴過,不然這麼好的東西,我肯定是過目不忘的。”
月棠撫著心口道:“我問她哪來的?怎不見之前戴呢。”
“她藏藏掖掖地,說是在蘇州老家時老太太賞她的,因為太貴重就沒捨得戴。”
月棠怎麼回味這幾句話都覺得不對勁兒。
“老太太就算當初有心封她姨娘,也未必給這麼好的翡翠。”
“而且她剛來家裡時,巴高望上時不戴,這會子不當姨娘了,反倒拿出來戴上了,講不通呀。”
畢竟豔雪和翠荷剛來家裡時的心氣兒可是把自己當準姨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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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有老太太給的‘尚方寶劍’,怎會不拿出來顯示顯示身份,給正室娘子施壓呢。
“姐姐,她畢竟因為姨娘的事兒對你介懷。”
月棠思量再三,還是說了句豔雪的壞話。
雖然她知道一同當差,最忌諱的就是說同僚壞話,還容易惹得主家厭惡人品。
可徐慕和對她恩重如山,於她有益處的話月棠不得不說。
有些話不說出來就隔著一層窗戶紙,比如‘豔雪不是一條心’,徐慕和再寬宏也是有親有疏。
況且她在這商場裡混這麼多年,靠得還真就是個謹慎小心,故不僅沒有覺得月棠杯弓蛇影,反而立刻警覺起來。
“一會兒咱倆把文書信件等緊要的東西都擱在錢庫裡鎖好,挑幾樣不重要的書信擱在枕頭底下。”
“明日起你就佯裝出去,再從後門悄悄地回來,暗中窺著這屋子,看她如何行事。”
月棠問道:“姐姐何不將她快快送走,以絕後患。”
徐慕和眼芒中忽露三分狡猾,說:“那咱們就再別想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如今她稍露出一點子狐狸尾巴,咱們就放好套子等她鑽。”
“所謂管窺一斑而不能知全豹。”
裡頭正說話,就聽外頭小丫頭笑著與誰說話,朝裡報信兒說:“豔雪姐姐來了。”
倆人兒忙迎了出去,見她抱著一盆開得極好的白海棠,搖搖扭扭地進來。
“娘子和月棠姑娘在呢呀。”
她訕訕一笑。
“我做的那件新衣裳好了,月棠正好也沒事兒,讓她陪我換上試試。”
“哪來的花兒呀?”
豔雪笑著把花兒給了月棠,立在下首答:“我剛從外頭回來,門口碰見一個小廝,說是少爺買的白海棠,叫送家來,我怕那些丫頭、嬤嬤們褲子、鞋子髒,汙糟了擦乾淨的地,就接了特地送過來。”
“既是這麼著,我就先退下了。”
徐慕和見她作了揖要走,故意不設防地在豔雪背後喚了聲月棠,說:“別忘把章子和我剛拆的那兩封信擱進大櫃裡去。”
慕和餘光瞥見豔雪的腳步似乎一滯,隨即又如常地出去了。
徐慕和倚在椅子裡,望著門口仍剝葵花籽的小丫頭心想“不管這丫頭圖謀什麼,真相都會像葵花籽一樣,層層剝開,早晚現形。”
……
晚上李繼嗣回來,洗腳時擺弄那幾張名帖就著燭臺看了看。
見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人,便撂在桌上,尋思明日派個手底下的掌櫃見見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