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嗣高中的訊息傳得快,張榜幾日後,長寧府和肖家便得了無數恭喜,更不提徐喬夫和彭月薇。
這不,連俞成端來璃波殿探芳菲的病時還不忘給阿元道喜。
“恭喜啊,聽說你舅舅高中了,還封了從六品鴻臚寺丞。”
“你也恭喜我,這倒是難得。”
阿元叫了遠黛進來,將芳菲剛喝完的藥撤下去,另讓簪菊端七寶五味粥過來,她照顧芳菲吃早飯。
“這話怎麼說?”
俞明鸞笑了下,道:“自芳菲姐姐病了,你整日不是尋醫問藥,就是倒騰稀罕玩意兒送來,兩耳不聞窗外事般。”
芳菲知道明鸞是在打趣他兩個,故嬌嗔道:“你別亂講,殿下是給皇后娘娘請安,順帶來看看我而已,哪裡像你說的那樣了。”
明鸞起身,將簪菊端來的粥碗塞給俞成端,出去前還不忘打趣地說:“罷!罷!我也不說了,倒是這粥就讓順帶來的殿下順帶手餵了你吧。”
俞成端朝她背影禁了禁鼻子。
“今日臉色好多了”,俞成端仔細端詳芳菲說。
“可見是太醫開得房子管用了。”
“只是怎麼就吃這個?”俞成端看了眼碗裡的清粥問,“你也該吃些巧的、好的,養養身體才對。”
“昨晚突然想起臘八節吃的七寶五味粥來,便覺得饞,想起別的吃食便覺得油膩膩的。”
芳菲不想讓他喂,覺得太過親暱了,可俞成端執意要喂。
“你肯定是胃口不好,一會兒我讓膳房多熬幾種出來備著。”
“別麻煩了”,芳菲搖了搖頭說:“我就是著了涼而已,也不是大病,太嬌慣了豈不惹人嫌棄。”
“誰敢背後說你的不是,我替你報仇。”
芳菲怕他魯莽拿無故人撒氣,忙說:“沒有人欺負我,只是我是個最怕麻煩的人,愈繁瑣愈讓我不開心,而且我跟鸞鸞住一起,誰能欺負我呢。”
俞成端望著芳菲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柔情,道:“只等大婚後,你我住在一起,我親眼看著,親身護著你,才放心你不受欺負呢。”
這番表白讓芳菲耳根一紅,臉上無限春色浮上。
俞成端剛想欠身坐得近些,攬了芳菲入懷,只聽冷冷一聲咳嗽,想必是安嬤嬤在門口守著呢,便再不敢妄動。
“你去吧,我好多了,明日也別再來了。”
說著眼睛朝外邊乜了下,意識他總來,嬤嬤們該有話要訓了。
“這個給你”
俞成端將帶來的一個小包裹開啟,裡頭裝了不少最近新出的話本兒。
“你留著看,用來散悶兒。”
說罷塞在她的被子裡,走時眼神還依依不捨地往芳菲那邊望,像藕斷絲尚連。
俞成端走後,安嬤嬤進來放帳子,伺候芳菲躺下休息。
可她這幾日睡多了,毫無睏意,也知道俞明鸞躲出去一時半刻回不來,百無聊賴時便從俞成端剛留得那一疊話本里抽出一冊來翻翻,竟一下抽出京中最近最火的一部來,叫‘尋芳記’。
……
“文嗣兄,今晚廣寒雲宮演‘尋芳記’,我約了五六個人一同去,你也一起吧。”
自放榜後,那些等著派官的同科或是往日一起讀書的同窗,每日不是來約他吃酒品茗,就是去風月場上聽曲吟詩,或是挨家赴燒尾宴,多了也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