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星原本以為,商陸邀她去紐約,不過是見她在北京待得實在憋屈,而他可能隨時要回紐約,自然不放心她一個人。
她自然也要做做樣子,報了個瑜伽班,讓自己忙起來,也好讓他放心。
商陸倒是沒再提過讓她去紐約的事,向南星還以為他就此作罷了,直到幾天後,她剛從瑜伽班出來、接到邢璐的越洋電話的那一刻,向南星才知道,丫不是就此作罷,而是曲線救國了——
邢璐自從前幾年領養了一個女兒之後,抑鬱症好了很多。這兩年,邢璐也沒少邀請向南星去紐約玩,但向南星之前一直很忙,對紐約這個地方又特別抵觸,加之雖然葉志偉、邢璐夫婦一直視她為救命恩人,但畢竟階層不同,向南星也就一直藉口工作忙,沒有應邀。
這次,邢璐卻不知從哪兒得知她在休假,又一次邀她去玩。
“前幾年我回北京辦領養囡囡的手續,一直是你負責招待,我老公也一回惦記著要還這個人情很久了,正好你最近有空,要不幹脆來紐約玩一趟?”
“姐,我是挺想去的,可是……”
向南星壓根不想去。
辦美簽得用上戶口本,萬一她回家拿戶口本,被她爸媽了知道她被放大假,爸媽肯定要問東問西,還不得愁死她?
更重要的是,她一直在試圖和那個醫鬧孫昊碰上頭。
孫昊妻子剛去世那陣,孫昊接受過採訪,說他手裡有汪洋篡改他妻子病歷的證據,但這個證據他一直沒拿出來,便有人猜測,篡改病歷一事是他編造的,只為多訛錢。
但如果孫昊說的都是真的呢?
醫鬧風波已過去一週多的時間,阜立的醫護人員多多少少都鬆了口,向南星終於打聽到了那個醫鬧孫昊,人還在阜立,但開顱手術之後一直沒醒。
孫昊現在是犯罪嫌疑人,在醫院病床上拷著。向南星想要探視,得先向警方提交申請。可她提的兩次申請警方都拒絕了。
她不是孫昊的家屬,警方的拒絕合情合理。
而她之所以報這個瑜伽班,就是因為她打聽到了腦外的住院護士,偶爾會來這個瑜伽班。
可惜向南星已經連續來了三天瑜伽班,都沒碰見對方。
邢璐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出邀約,向南星禮貌性的託詞還是得有,想了想,覺得這個理由還算充分:“美簽辦起來太麻煩了,等辦下來,說不定我假期都結束了。”
假期結束……但願如此,向南星心裡默默補充道。
邢璐卻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似的,解決辦法都替她想好了:“我們這邊出邀請函,走加急,很方便的。”
“……”向南星總覺得邢璐這通電話是有備而來,試探著問了一句,“姐,是誰告訴你我在休假的?”
她為了不讓他爸媽知道她現在在家待業,可是連朋友圈都沒再發過。
“方卓昨天給囡囡帶了從北京買的禮物,順嘴就說了一句你在放假。本來我昨天就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惜有時差,你那會兒應該都睡了,我才改今天聯系你。”
學長?
向南星給蔣方卓打起電話來,可從來不管什麼時差不時差的,當即一個電話撥過去:“學長,商陸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幫他把我拐去紐約?”
學長應該正在忙,對著他那邊的不知什麼人說了句:“oent.”
繼而是起身的聲音。
直到到了更僻靜處,學長的淺淡的笑聲才從聽筒裡傳來:“他兜了這麼一大圈,就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國內,你就從了吧。”
“……”
“我現在在忙,一會兒再說,好麼?”
學長的聲音一貫溫柔——即便她這通電話確實打攪了他。
向南星只能依言掛了電話。
向南星其實很想知道,商陸究竟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