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激動之下,本能地撲上去抓住謝嘉樹:“嘉樹!太可怕了……我再也不用西洋鏡了,還是銅鏡好,朦朧美!”
謝嘉樹:“……”
……
聖元帝自服用了九皇子獻上的靈液,病漸漸有了起色,最近重新打起精神,為九皇子講解朝中局勢及重要奏摺,時不時讓九皇子針對奏摺提出解決方案。
待九皇子出了宮,寢宮裡堆的到處都是陳年的奏摺,顯出幾分淩亂。
因奏摺機密,最近除了戴權,其他人都不再被允許進屋伺候。寢殿裡只點了一盞宮燈,有些冷清。
在這樣的寂靜中,外面糟雜的動靜變得異常清晰。戴權沉下臉,悄悄出去檢視,很快卻跌跌撞撞跑回來,渾身哆嗦,聲音也發著顫:“陛下,三皇子帶人打進來了!”
伴隨著他的聲音,外面的械鬥之聲愈發大了。
聖元帝剛躺下,聞言慢慢坐起身,眸色晦暗:“他一無兵力,二無權柄,憑什麼打進皇宮?金吾衛都是廢物不成?”
戴權戰戰兢兢地爬過去伺候他穿鞋,披上衣服,道:“奴婢瞧著,三皇子身邊的人,正是顏統領!”
聖元帝聞言神色微變。
金吾衛叛變了?
宮中守衛分為兩股力量,一是禁衛軍,二是金吾衛。禁衛軍貼身守衛皇帝,由聖元帝親自執掌。金吾衛守衛各宮安全,由顏朝清統領。
入夜後各宮都會落匙,不允許私自行動,一經發現,格殺勿論。金吾衛則負責夜間巡邏守衛。若顏統領帶著金吾衛叛變,只怕神不知鬼不覺……
聖元帝臉色鐵青,由戴權攙扶著往外走去,只見不遠處金吾衛與禁衛軍已打了起來,傷兵處處。
聖元帝雖染恙,雙目依舊炯炯有神,好似燃燒著怒焰,在漆黑的夜裡仍威嚴不減。
門口守衛著兩列衛兵,見到聖元帝出來,紛紛行禮。
聖元帝彷彿對森寒刀光視而不見,他拂開戴權的手,直直站在那,目視對面的金吾衛,大喝道:“朕乃大景朝天子,誰敢犯上作亂!”
金吾衛眾人聞言,動作不自覺一緩,持刀的手也僵硬起來。
三皇子眯了眯眼,高聲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聖元帝眼中閃過心痛,緊接著是暴怒:“給朕拿下這個不忠不孝的逆賊!”
刀兵之聲響徹不絕。
三皇子目光冰冷又瘋狂:“父皇,您何必生氣呢?兒臣這可是向你學習啊!兒臣如此肖父,父皇不開心嗎?”
聖元帝聽得此言,忽然遍體生涼。
三皇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只要父皇將皇位禪讓給兒臣,兒臣保證父皇一應待遇絲毫不減,甚至遠超您對太上皇!有兒臣替您守護這萬裡江山,父皇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一字一句:“父皇,您老了,也該歇歇了。”
聖元帝奇異地平靜了下來,冷冷道:“蠢貨!你手中毫無兵權,被人哄了幾句,就敢發動宮變。你以為接下來等待你的,將會是什麼?”
三皇子狂笑:“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父皇依然瞧不起兒臣!哈哈哈哈哈!兒臣不需要兵權,只要手中有父皇,誰敢動兒臣?”
他舉起手中佩劍,大吼道:“給朕上,今日在場諸將士,皆是擁立之功!待朕登基,全都加官進爵!”
聖元帝氣得幾乎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