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常望宇嘆口氣,學屈非臣的樣子說,“勞煩二位姑娘,歇著就好。在下不敢稱君子,自幼不曾遠庖廚,區區小事不過爾爾。不過在下川渝人,辣是不得不放的,還請二位姑娘多加體恤才是。”
“噗——”安令惟當場破功,“我的媽……你是不是古裝劇看多了!你別去電影學院上課了!都出師了!”
晏若愚對常望宇這個玩笑沒什麼反應,事實上她已經自動代入了屈非厭的臉,想了想又覺得屈非厭的確不是這樣說話的,就又代入了屈非臣的臉。
果然,非臣哥就是這麼說話的,毫無違和感!連開玩笑的意思都沒了!
晏若愚沒漏掉重點,“什麼不得不放,你一個歌手,今天喝酒明天吃辣的,嗓子還要不要了?我叫外賣,你少出么蛾子。”
常望宇弱弱地去角落裡思考人生了。
晏若愚還沒完,接著訓他,“師父怎麼說的,這邊本來就風沙大,氣候又幹,你眼睛嗓子都不適應,還……”
“小魚兒你怎麼跟個婆婆似的!”安令惟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你平時不這樣的好嗎!你被圓子附體了嗎!這麼囉嗦。”
晏若愚愣了一下,不會吧?
“我像圓子那麼囉嗦了?真的假的?”
“圓子都沒你能囉嗦!”安令惟沒打算放過她,也沒打算放過她的耳朵,“你平時熬個通宵,圓子才囉嗦一句怕你猝死!你還要吐槽活那麼精細幹什麼!常望宇就吃個辣,你還要吐槽半天!”
……好像是喔。
晏若愚十分受打擊的閉上嘴,決定反省一下。
為什麼突然就比圓子還嘮叨了!
為什麼要對常望宇進行一系列苦口婆心的嘮叨!
為什麼要端出一副老母親的架勢!
到底是道德的扭曲還是人性的淪喪!
什麼鬼。晏若愚翻個白眼,難道是常望宇昨天軟萌的表現已經在她心裡根深蒂固害她變成了老媽子?
聽說年紀小的明星特別容易刺激出女同志們的母性光輝,同齡女性也會經常在“女友粉”和“親媽粉”裡來回切換來去自如?
晏若愚瞥角落裡的大明星一眼,不會吧……因為這是隻稀有動物,一不小心把她變成了“親媽”?
晏若愚抓出手機查了一下“親媽粉”的定義,背後突然冒出一句“鬼鬼祟祟看什麼呢”,嚇得她手一哆嗦手機摔了個脆響。
“你有毒吧,”晏若愚瞪他,看這稀有動物兼罪魁禍首彎下腰屈尊降貴給她撿手機,然後淡定地把手機舉起來吹了吹,“挺結實。哎,又不是我說你囉嗦,幹嘛給我甩臉子。”
“誰給你甩臉子了,”晏若愚莫名其妙地叫屈,“我冤死了,我沒說什麼呢。”
常望宇挑眉,“是麼,暗戳戳瞪了我好幾眼,車窗上都映出來了。叫你也不理,你說我冤不冤。”
“我沒有……”晏若愚想了想,“不對,我沒聽見你叫我。”
“叫了,”常望宇一臉委屈,“真叫了。”
“真什麼真,你多大了,幼不幼稚,”晏若愚氣結,“你聲音不大不小說了句話都氣場強的震掉了我的手機,要真叫了我早陣亡了。”
江哥和安令惟在前排可勁兒“哈哈哈……”
哈什麼哈……晏若愚戴上耳機,開啟英語聽力,閉眼小憩。
過了一會兒,常望宇看她沒什麼反應,從車座後抽了個抱枕過來,拉開拉鏈取出裡面的小毯子,給晏若愚披上。
晏若愚迷迷糊糊“嗯”了一聲,頭抵在車窗上磕了一下,自覺地把腦袋轉回來,仰面靠在椅背上。
常望宇在旁邊笑了一聲,開始思考下個月的新歌。
其實常望宇原本已經將十月份要出的專輯準備好了,但假期突然搭上了戚氏循這根線,常望宇自己也有點措手不及。
戚氏循之前出《秋水》的時候,因為是寫給常望宇的,壓根就沒出正式的錄音棚版,只放出了一個鋼琴的彈唱。但由於工作室不到位,歌迷又覺得戚爺忙的連軸轉,況且成品要求高,一直也沒催過,一來二去的,這首歌居然耽擱了。
現在戚氏循的意思是讓常望宇自行改編,配器、詞曲、伴奏,但凡他想改的都可以改,錄音棚版可以直接收錄進新專輯——換句話說連版權都送給他。
戚氏循一代大前輩主動提出合作並且做到這一步上,常望宇要是不重視這首歌,那真的是不識抬舉不知好歹了。
可是重視,怎麼個重視?新專輯裡要盡快安排這首歌露面,露面要放主打,放主打就得表達專輯主題……常望宇的手指一下一下點著車窗,略感無力——其他幾首歌製作幾近完成,《秋水》放進去,要怎麼和其他幾首歌主題一致?
那實在不行就放下張專輯。可是戚氏循巴巴地寫了歌來,他常望宇何德何能把大前輩的作品往後放?別說輿論壓力,他自己這一關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