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若愚坐校車回本科生校區,眼看著出了高速路上的最後一個隧道,猶豫到底要不要點單。現在訂外賣,下了車正好拿到手——可是已經三點多了,吃完飯再去看師父,會不會有點晚?
算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晏若愚氣喘籲籲在宿舍門口,“快點,再不開門我就扔了!”
“扔什麼!好吃的嗎!”安令惟一個蹦子跳起來,“小魚兒我愛死你了!”
晏若愚把甜胚子奶茶遞給她,“我簡直要廢——下次拎著三杯奶茶加盒飯爬六樓這種事情,誰愛幹誰幹去。”
“唔……甜胚子奶茶為什麼是涼的?”圓子從床上下來,“甜胚子奶茶好像是蘭州特産?”
“文靜小姐來喝奶茶啦!”安令惟扯著嗓子沖慕斯床上喊,“蘭州特産一毛錢一斤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夏天解暑冬天暖床……啊不對,冬天……甜胚子奶茶也是涼的?”
“喝你的吧,”圓子把吸管戳進她嘴裡,回手遞奶茶給慕斯,“別唸叨了。”
晏若愚做了個攤手的姿勢,“甜胚子的確是解暑用的。”
“哎,甜胚子是發酵來的?”安令惟瞅著手機,“說起來,我想喝酒了。”
“求我,”晏若愚伸出拇指朝自己比了一下,“求我,回頭帶你去咱大西北的小酒館。”
“嘚瑟啥!把你哥拿下再!說!吧!”安令惟做了個拍桌的手勢,“我這種酒壇子裡泡大的,就不喝啤的。我,那可是山東大漢!”
“……親愛的你走錯了,這裡是女寢。”
“的女兒!”
晏若愚默默把吃了一半的外賣收起來,然後上床拉簾兒開始寬衣解帶。
“小魚兒~”
“三小姐~”
“三三~”
晏若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請山東大漢的女兒用你與生俱來的氣勢征服在下,在下感激不盡。”
“嘩——”床簾被扯開,兩枚掛鈎掉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我每次拉你的簾都要掉掛鈎!今天掉了倆哈哈哈哈哈……”安令惟往晏若愚床上一趴,笑得前仰後合,並且不下去了。
“多了一個不喜歡你的掛鈎,這很值得驕傲?”
安令惟在她床上滾了滾,“你的掛鈎喜不喜歡我都攔不住我哈哈哈……他們要用生命阻止我上床……”
中二病真是沒得治。
晏若愚無奈地問她,“你這不讓我睡午覺的,又想幹嘛?”
這都五點了,午覺?
“小魚兒你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安令惟顯然還很興奮,“我還以為你要晚上才回來呢!”
晏若愚……合著您是巴不得我別回來呢。
“你昨天回來的時候都那麼晚了,今天晚上也沒課,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見到你哥了?”圓子從旁邊簾裡探了個頭出來,“還是出什麼意外了。”
“沒。”晏若愚推安令惟下床,“回來吃點東西。一會兒要去看我師父的。”
“那你跟他們家人說了?”
“說什麼,”晏若愚苦笑了聲,“我爸這些年一直在蘭州,和他們家保持著君子之交的關系。這麼多年都沒相認,誰知道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緣故。”
哪敢輕易開口。
圓子看了她一眼,抿唇把想問的話嚥下去。晏若愚裝沒看到,“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啊。”
“等等等等!” 安令惟從旁邊跳出來,“小魚兒你剛才是不是說要去看師父?”
“嗯,”晏若愚抬頭,“怎麼了?”
“我沒聽錯啊真是師父哎!”安令惟興高采烈,“小魚兒你居然有師父!是那種仙風道骨世外高人一樣的師父嗎!”
“不是。”
“好吧。”安令惟看起來像一個武俠夢破碎的小可憐,她的語調忿忿不平,“難道師父不應該是仙風道骨像世外高人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