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低低的“嗯”了聲,說:“我願意。”
錦覓咋舌,竟還是皇族秘辛?
“不過,我做你的王後,可是你最大的福氣,以後你莫想再納妾,連多看別的女子一眼也不行,知道嗎?”
“這當然是我最大的福氣啦,我怎麼捨得將眼睛離開你呢?”
這情話在錦覓聽來剎是肉麻,心道:戲裡都說,一國之君,大婚向來由不得自己喜好,這對小情侶郎情妾意,不知是哪國的王與後,真是好命。
然後,周遭一亮,錦覓發現自己竟站鳳凰花燈下,那紅色的燈籠甚是豔麗,她突然察覺自己竟能分辨出顏色了。這個認知令她警覺起來,畢竟上次殺死旭鳳的夢境,亦是彩色的。
一對璧人在她眼前深情相擁,女子戴著面紗看不清容貌,只能看見一雙盈滿淚水的眼睛。而那男子欣長玉立,濃眉鳳眼……正是旭鳳。
錦覓見這一幕,心中震撼,禁不住節節後退,然慌亂之下腳下拌蒜,身子往後一倒……便醒了。
醒來之後,自己竟是汗水涔涔,燥熱不堪,再環顧四周,發現旭鳳已不在屋內。
思及夢中所見,錦覓不禁心中鬱悶。
為何總會夢見這些莫名其妙地畫面?到底是夢境還是一段真實發生過記憶?倘若這一切都是真的,又為何要讓她看見?
想來想去並沒有結果,倒令她心中煩悶不堪,益發覺得屋中悶熱,遂起身出去透透氣。
說起來,她連續來了這幾日,卻從未看過這林中景緻,決定幹脆逃了鳳凰的課,出去走走。
於是,她便順著林間小路賞玩,一路下來亦是揮汗如雨,口渴難耐,停下步子一聽,似乎聽見水聲,循聲而去,卻見一幅水幕一般的瀑布懸掛在峭壁上,飛流直下,氣勢雄偉,瀑布下一汪潭水,清澈見底,透骨沁涼。
錦覓心中一喜,往那潭水走去,卻不想那潭水正中坐著一個赤膊男子正閉目打坐,面貌如玉,身形俊郎,不正是鳳凰那廝嘛!
那瀑布跌落至潭中,濺起磅礴水霧,旭鳳坐在水中,發間面上都是水,胸膛亦是濕漉漉的,他卻動也不動,任那水花拍打,那水花濺在他面上,再慢慢滑落,經過線條優美的鼻尖、下頜,流向修長的脖頸、隆起的喉結,再滑向肌理分明的胸腹,最終隱沒在潭水之中。
錦覓血氣上湧,嚥了咽口水,一邊羨慕起那水滴來,一邊心道:一個男人,長得這般好看,活脫脫就是一個招蜂引蝶的妖孽!
心中罵完了,步子卻不挪動,繼續紅著臉躲在一旁欣賞美男,定睛一看才發現,他肩上、背上亦有許多傷疤,看上去傷痕累累,頗有些猙獰。
看著看著,她便又開始心疼。鳳凰與她這凡人天壽不同,活了不知多少年頭,亦不知打過多少架受過多少傷,沒有她的時候,他又是如何度過的呢?
倏地,她想起那“自己”將旭鳳一刀斃命的畫面。鳳凰對此事總是不願多說,即便說了也是模稜兩可讓她摸不著頭腦。倘若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他身上相同位置應該也會有傷痕才是,此番他衣衫盡褪,不正是千載難逢的查證此事的好時機嗎?
這麼一想,錦覓即刻瞪大了眼睛朝旭鳳胸口望去,那一刀從背後直刺穿胸膛,那麼他前胸後背都應該有個相同的疤痕才對。無奈她與旭鳳的距離還是稍遠了些,不能看的仔細分明,便挪動步子想尋個更好的角度。誰料那水潭邊的石頭日夜被水流沖刷,長滿了暗綠色苔蘚,錦覓一腳踩過去如同腳底抹油,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進水裡。
她本以為自己怕是要跌成落水狗了,卻不料她在落水前一刻被人抓住手腕,往前一帶,瞬間撲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她抬頭,只見那雙鳳眼正帶著戲謔,看著自己。
“怎麼?偷窺的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