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風翊幾人並未住進事先備好的柳園,而是隨燕景迤回去了。
燕景迤作為燕國太子,本該由韓國國主安排住處,然其的熱情招待卻被燕景迤拒絕了。他自己在較為僻靜的街區賃了一處園子,園名便是靜園,十分清雅。
“你就不怕燕景迤查出我們是昨夜便到了新鄭嗎?”去靜園的路上,容澤悄悄問風翊。
“他不會查。”風翊淡淡一笑。
“嗯?”容澤皺眉。
“他原便知道。”風翊一臉的似笑非笑,然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那你?”容澤更加不解了。
“本是你情我願我之事!”風翊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便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前面的眼睛一,卻仍舊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風公子的習慣還是沒改。”看他離自己幾步之遠,燕景迤笑著打趣。
“自小養成的習慣,想改實屬不易,還請五公子勿怪。”風翊似乎也有些無奈。
“風公子言重了。”燕景迤不甚在意一笑。
轉過了鬧市,忽然一靜,細看之下,竟有一雅園,正是靜園。
“沒想到此等地段竟還有如此幽雅靜謐的園子。”風翊一聲贊嘆。
“風公子!”燕景遷早已得了信兒,吩咐園內人準備迎客,自己也親到門口迎接。
“七公子!”風翊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忙上前見了禮。
“得知風三公子要來,遷不勝欣喜。”燕景遷的喜悅不是假的,與燕景迤見了禮,忙迎幾人入內。
見了燕景遷的行事作為,容澤驚訝地挑了挑眉。這兄弟二人倒都是一等一的氣質出眾,然,卻又各有各的特點。燕景迤心思深沉,行事縝密。燕景遷卻難得多了幾分真性情,與燕景迤倒是相得益彰。且看得出來,風翊與這位七公子更為投契。
“風公子此來新鄭,可是為了明月公主?”夜間,幾人對月小酌,燕景迤笑問。
“是也不是!”風翊回答的模稜兩可。
“哦?”燕景迤挑了挑眉,卻沒再追問。
“太子可是?”風翊阻了侍女又為他斟酒,而是親自倒了一杯清茶,又反問燕景迤。如今沒有外人,稱呼也不必隱藏。
“風公子以為呢?”燕景迤笑看過去。
“想必國內之事太子已安排妥當。”風翊仍舊不緊不慢地淺啜著杯中茶。
“風公子當真敏銳無比。”燕景迤扯了扯唇,唇角的笑意淡了不少。
“太子謬贊!”風翊對著他舉了舉盞,笑道,“若沐王府沒有得到安撫,想必太子亦不會來新鄭了。”
“是迤愧對郡主。”燕景迤突然放下酒盞,低嘆一聲。
“太子多慮了。”風翊搖了搖頭,似是不贊同,“太子等郡主這許多年,已是仁至情至性。且太子與郡主本也沒有兒女私情,何愧之有?”
燕景迤再次一嘆,一口飲盡杯中酒。
“太子胸懷大志,想必沐王爺亦知,若因郡主而誤了太子宏圖大業,定會愧疚終生。”風翊的話似是勸慰,“且郡主之疾本就忌諱多憂多思,時常擔憂自己的病體會拖累太子,是以,如今她沒了負擔,想必亦能生活的輕鬆些。”
“風公子所言極是!”燕景遷附和,感激地看了一眼風翊,“自與沐王府退親以來,五哥一直鬱郁寡歡,來新鄭的路上,也不見絲毫喜意,遷多謝風公子勸慰。”
“沐王府自燕國建都以來,一直屹立穎城不倒,這一代沐王爺與王妃皆不是醉心權力之人。且翊前次拜訪沐王府,聽沐王爺言外之意,似是想放權離去,只想攜王妃與郡主雲遊天下。若太子執意娶郡主為妃,想必沐王爺與王妃也十分憂心。”
“迤竟不知……”燕景迤愕然。
“如今倒是兩全其美了。”風翊淡淡一笑,竟有些釋然之意。
“他日,迤定滿足沐王爺之心願。”燕景迤堅定道。
“呵呵……”一直只顧飲酒的容澤突然大笑,見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好笑道,“聽你們此話,駙馬之選非太子莫屬了?”
風翊皺眉看他,不知他發什麼瘋。
“別看我……”容澤撇嘴,“又不是我要爭!我是聽說南國六皇子,齊國太子,青國大皇子可都有備而來。”
“是嗎?”燕景迤笑了笑,似乎並不把容澤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在場之人,皆看得出他的勢在必得。
早一步到新鄭的蘭彧並未尋到子兮的身影,他一路之上快馬加鞭,確保自己比她先到新鄭,又讓人兵分幾路尋找子兮,然,皆一無所獲。到了新鄭之後,他派人分守幾個城門,卻仍未發現子兮。他不禁憤怒,難道容澤是騙他的?可以他對子兮的瞭解,這份熱鬧,她是一定要來湊的。
這般等了幾日,仍舊沒有子兮的下落,倒是聽到了容澤與風翊進城的訊息。他本想第二日便去挽雲客棧質問容澤,然卻得知他們入住靜園的訊息。燕國太子燕景迤的下榻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