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迤
想起這個人,蘭彧眯了眯眼,此人不容小覷。尤其是得了紅樓的相助之後,可謂如虎添翼。先是不動聲色地除掉了先太子,後又圈禁了三皇子,如今竟架空了燕帝,儼然成了燕國的掌權人。然他的目標卻不僅限於次,不然,他也不會來新鄭。是以,他的抱負——蘭彧忽地睜眼,抬頭看向天空——是整個九州!
他本不想這般早便與他對上,然,必須要去會會他了。
七月初三,靜園收到了一張拜帖,淡雅的蘭花作底,典雅的行楷灑脫,拜貼之上的“蘭彧”二字似乎帶了幾分執筆之人的神韻。
對於這位不速之客,燕景迤在最初的驚訝過後,竟表現的很平靜。這幾日他都會去韓國皇宮小坐,與韓帝暢談一番,而此時,他方回來不久,凳子還沒坐熱,他便送了這拜貼。不知是巧合呢還是故意為之?若是巧合,便罷了,若是他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那便有趣了……
“快請蘭公子!”對於這位與風翊齊名的蘭彧公子,燕景迤不敢輕視。
“彧見過燕太子!”燕景迤親自在花廳門口迎他,蘭彧拱手行禮,不見絲毫傲氣。
“蘭彧公子大駕光臨,迤之幸!”燕景迤含笑道,又指了指他身後的椅子,“蘭公子請坐。”
“謝太子!”蘭彧也沒推辭,風度翩翩地坐下,又接過侍女奉上的茶盞,淺啜一口。
“原本該前些時日便來拜訪太子,只是彧初來乍到,對新鄭不甚熟悉,是以,才拖到今日。請太子勿怪。”蘭彧放下杯子,面帶歉意地欠了欠身。
“蘭公子客氣了。”燕景迤忙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素聞太子心胸寬廣,溫和待人,今日一見,方知傳言果然不虛。”蘭彧笑道。
“蘭公子過獎了。”燕景迤擺擺手,“有‘面如冠玉,淡雅如蘭’的蘭公子在,迤自愧不如。”
“太子當真虛懷若谷。”蘭彧呵呵而笑,突然轉了話頭,“若說起風華絕代,當屬‘光風霽月,冠蓋九州’的風三公子!”
“蘭公子也見過風三公子?”他的話似乎勾起了燕景迤的好奇之心。
“實不相瞞,彧與風三公子有幾面之緣。”蘭彧道。
“哦?說來聽聽!”燕景迤似乎真的很有興致。
“怎麼?太子竟未聽風三公子提過此事嗎?”蘭彧不解道。
果然!燕景迤眼睛一眯,今日之事並非巧合。
“呵呵!”燕景迤端起茶杯,遮住眼中的冷厲。放下杯子後,又是一副溫和的模樣,“不知蘭公子今日前來,可有事?”
“無事!”蘭彧緩緩搖頭,“只是來拜訪太子罷了。”
“是嗎?”燕景迤輕笑,“既然如此,蘭公子可介意陪迤逛逛園子?”見他面露疑惑,笑著解釋,“不瞞公子,雖住進來許久,迤卻未曾好好看看這園子的景色。若蘭公子無事,不若陪迤同賞。”
“樂意之至!”蘭彧起身道。
兩人一路賞花拂柳,時而品評一番典雅的點綴建築,時而惋惜一番搭配不合適的奇花異草。
“沒想到蘭公子竟也是園林大師。”燕景迤真心贊嘆。
“略懂一二。”蘭彧頷首,以示自謙。
“哈哈!我釣到了!”二人走著走著,突然聽到大笑聲傳來。繞過拱門,卻見眼前有個湖,湖岸邊的柳樹下,坐著兩個人。白衣勝雪,紅衣似火。這畫面當真熟悉,蘭彧一時看痴了。
“蘭公子?蘭公子!”聽到喚聲,蘭彧回過神來,他歉然一笑,道:“是彧失禮了。”
岸邊的人顯然已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已放下手中的魚竿,走了過來。
看清與容澤走在一起之人,蘭彧不禁一陣失望。
“蘭公子,又見面了。”風翊一如既往的清雅,彷彿從未與他有過不愉快。
“風公子,容公子。”蘭彧拱手致意。
“我們去前面的涼亭坐吧。”燕景迤提議,眾人也都同意。
一時間,這座園子,彙聚了九州之內,最負盛名的年輕公子。
素有“賢公子”之稱的燕國太子
“光風霽月,冠蓋九州”的風三公子
“面如冠玉,淡雅如蘭”的蘭彧公子
天下首富容家少主
幾人各懷心思,卻都面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