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般調侃,長離簡直羞憤欲死,欲起身離去,卻被他捉住了雙手。
“長離……”容澤心中的甜蜜都溢在臉上,“我想你。”
三個字被他說的極慢,長離又羞又惱,忍不住瞪他一眼。
美人一嗔一羞皆是風景,更何況他還思慕她許久,忍不住一把把她拉進懷裡,雙手圈著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喃喃道:“長離……”他話音剛落,便自覺地去尋她的臉頰,炙熱的輕吻落在她的臉頰,流連不去。
“你別這樣……容…澤…”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奈何長離從未經過這般陣仗,手足無措間聲音都帶了幾分低|吟。
容澤託著她換了一個方向,讓她正對著自己,見她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再也沒了平日的疏離冷漠,眼眸一黯,情不自禁地便俯下身去,幸好長離這次反應快,連忙捂住了嘴。親到她的手背,容澤回過神來,閉上眼睛輕喘。待呼吸平穩之後,再次睜開眼睛。見他此刻眼神一片清明,長離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來。然下一瞬,她還是睜大了眼睛,他柔軟的唇瓣印在了她額頭上。接著他一聲輕嘆,對她額頭抵著額頭,雙手捧著她的臉,低聲道:“我怎麼捨得傷害你呢?嗯?”
他這話不知含了多少深情,長離心中從未體會過的柔軟,眼淚險些溢位眼角。她是個孤兒,被姑娘在長離山撿到,便為她賜名長離,長離,既鳳也。姑娘對她好,卻對她更嚴厲,她知道姑娘對她寄予的期許,也從不允許自己讓姑娘失望。手下之人敬畏於她的冷漠,雖關心卻不敢靠近,外人更不必說。只有他,從來只對自己好,不在乎得了多少冷臉,小心翼翼地對自己,擔心自己受傷。她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她這種人合該一生孤獨。
“我願意的……”長離主動環住他的脖頸,低聲道。她不是不曉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他如今血氣方剛,她也從未想過嫁人,即便是現在,她也從不曾奢望能嫁給他。以前,害怕受傷害,如今,倘若能與他真心相愛一場,又有何憾?
容澤聞言大喜,不是為能與她行男女之事欣喜,而是他的長離終於卸下了心防,她願意接受他了。
他更多的卻是心疼。
“長離……”他擦掉她不知不覺間已溢位眼角的濕意,微笑看著她,“我容澤何其有幸?!既得了你這句話,我窮盡一生也定不負你!”他並未對天指誓,然這話卻是世間最真摯的承諾。
更鼓已敲了三聲,長離有些難為情道:“我該走了。”
“嗯。”雖是這般應著,容澤卻並未松開她。
“真的該走了。”長離又道。
“我知道。”容澤輕吻她臉頰。
“顏兒她們會擔心的。”長離有些無奈。
“是該擔心。”容澤一笑,“擔心她未來的嫂嫂。”
看她羞得不行,容澤終於放開她,不捨地摸了摸她頭發,低嘆一聲:“幸好馬上又能相見了。”
“我走了。”長離含糊了一句,已走到門口。
“我送你!”容澤馬上戰起,起的有些急,一時忘了被她踩過的腳,此刻才又覺得有些疼。
“你坐著吧!”長離擔心道。
“會心疼夫君了!”容澤忍不住調笑一句。
長離瞪他一眼,開門出去。雖說了不讓他送,他卻還是跟了出來。怕引人注意,長離也沒再停留,又看了他一眼,便離去了。
直到她消失不見,容澤還盯著一處傻笑。笑著笑著,忽覺有些不對,轉頭一看,竟發現隔壁的那人不知何時出來的,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本該心生惱怒,然剛才的甜蜜仍舊充斥著五髒六腑,他氣不起來。
風翊意味深長地笑著,也不出聲。容澤被他看得汗毛倒豎,又擔心方才與長離的親密被他看到,既尷尬又忐忑,瞪了他一眼,便關門進屋。
那毛骨悚然的感覺終於消散,容澤不禁打了個寒噤。想到那人雖比他年少,何曾經過男女之事,然,他覺得他什麼都知道,什麼也都比別人看得清,尤其這冷情的性格。可他就是看得太清了!容澤不禁低嘆,這樣,他又有什麼樂趣呢?還好自己喜歡的不是他,否則,自己這一生,恐怕都不得圓滿了。也幸好長離跟他不一樣!想到長離會像他那般清明地看著自己,他又打了一個冷顫,還是不能多想。
隔壁,窗紙上投出一個孑立的身影,整個房間都顯得寂寥。
容澤終究還是未採納風翊的建議,第二日一早便找掌櫃的退了房。風翊卻仍舊不慌不忙的,急得容澤團團轉,終於等來了風和來接他們。
“你小子,又長壯實了!”容澤心中有氣,打招呼的方式也與別人不同,一拳捶在他胸口。
風和不惱,捂著胸口後退幾步,再笑著上前,與風翊行禮:“風和見過公子。”
“嗯。”風翊淡笑著頷首。
“公子……”風和起身後看著風翊更為俊逸的容顏,更加高挑的身姿,眼眶一紅,聲音已帶了幾許哽咽。
“走吧。”風翊好笑又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輕嘆一聲。
“風和去為公子牽馬。”風和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