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子兮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雖然你沒有味覺,然這對你的身體卻沒多大影響。而你沒有味覺,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中了這種毒,然卻與你常年喝藥不無關系。”過多的服用中藥,本就會導致味覺失靈。
“是以,後來你給我吃的藥全是丸藥?”蘭彧眼睫輕顫,拿過她手中的瓷瓶,不出意外地看到裡面褐色的藥丸。沒有苦味,卻有一陣陣的濃鬱醇香。
“是!”子兮笑道,“吃丸藥能在一定程度上減少藥物與舌頭的接觸。”
“如此便多謝了。”蘭彧微笑著點點頭。
子兮今日來本就只是為了看他的病情,外加送藥,如今事情辦完,也不好多待,當下辭了蘭彧回到西廂房,卻見容澤正在花廳內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如何?”聽到腳步聲,容澤頭也沒抬,便問。
“無甚大礙。”子兮道。
“嗯。”容澤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若真發作,少不得你耗費神思。”
子兮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穎城有訊息傳來。”他遞了一杯茶給子兮,說出來此的原因。
“什麼?”
“五皇子為清悅郡主的十四歲生辰備了厚禮。”他想到此事,深覺好笑,便低低笑出聲來。
“這不是很正常嗎?”子兮白他一眼,“五皇子與清悅郡主有婚約在身,便是備再厚的禮物也不為過吧?且不是年年這般,今年又有什麼不同?”
“眼看著清悅郡主再有一年便要及笄了啊!”容澤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到了婚嫁的年紀了呢!”
子兮聞言沉默。
“我一直很好奇,為何你上次去穎城沒有了結此事。”自二人相見後,她一直沒提過,他也一直沒想起來問。
“順其自然吧!”子兮垂下眼眸,“焉知這不是一種好結果呢?”
“被他人所累,顯然不是你的作風。”容澤撇撇嘴。
“呵!”子兮輕笑,“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說吧,你又算計什麼呢?”容澤湊近她問。
“你真想知道?”子兮眉頭一挑,淡淡問道。
“說來聽聽。”容澤點頭。
“你且等著吧!”子兮盯著他看了幾眼,直把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這才露出了狐貍般的笑容。
“罷了罷了!”容澤似乎早已料到,故作一臉失望,然語氣卻沒什麼可惜。
“你擔心什麼?”子兮瞥他一眼,“我不還是你的“青梅竹馬”嗎?”
“也是!”容澤點點頭,“若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這幾年怎麼熬過去,他們總在我耳邊嘮叨得不耐煩。若是別人倒還罷了,奶奶的好意我總是不好拒絕的。”
“要我說,你順了奶奶的意多好!”子兮笑,“據說明月公主秀外慧中,溫婉可人,是世間一絕色,你一商戶,能娶了韓國公主,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外人不知,這麼說倒也罷了。”容澤苦笑,“怎麼你也這般挖苦我?”
“我說真的。”子兮一臉正經,“韓國公主是韓帝唯一的女兒,當真萬千寵愛於一身,若你能得到她的青睞,這韓國國君有朝一日換了姓氏也不一定。”
“你也道我不過一商戶,哪這般容易便得了明月公主的青眼?”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子兮笑罵一聲,又面露不解,“明月公主是一國公主,身份貴不可言,可奶奶為何卻因我而不再提此事呢?”
“誰讓你子兮有“素衣看天下,風華世無雙”的稱號呢?”容澤調侃道。
“是嗎?”子兮忽地停了把玩杯子的動作,靜靜地看著他。
她眼珠漆黑,這般盯著人看時,會讓人覺得如陷身於漩渦之中,她眼神清透,直擊人心,似乎一切的做作在她眼下都無所遁形。容澤被他盯的頭皮一陣發麻。
“好吧!”他認命般地撥出一口氣,“是我的錯!”
“果然!”子兮淡淡嘲諷,“我還道我只不過是一介江湖草莽,老夫人再是喜歡我,也不會傻到要你放著尊貴的公主不要。”
“那時奶奶逼得厲害。”容澤無奈地嘆口氣,“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洩露了你的真實身份,否則怕是我現在早已被迫進入都城競選駙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