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打擾了你的美夢嘛!小氣!”容澤撇撇嘴。
“哼!”子兮一聲冷哼,恨恨地看著他,“你還好意思說!”她最不喜睡覺時被人吵醒。今日清晨好夢正酣,忽覺鼻頭有些癢,她不耐煩地揮揮手,那癢感沒了,不多久,竟又傳來,如此反複幾次,她不得不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妖孽般的俊臉得意地笑著,她頓時大怒。這才有了眼下的局面。
“誰讓你每次來容府,都睡懶覺,也沒了平日裡的警覺!”容澤也沒站起來,就這麼斜睨著她道。
怒火再次襲來,子兮忽地出手,眼看著那白綾就要纏上他脖子,容澤心下一驚,慌忙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大聲道:“難道你不想要這個了嗎?”
看到被裝進透明瓶子裡的灰褐色草藥,子兮眼睛眯了眯,愉悅地勾起嘴角,飛出的白綾及時地收了回來。
容澤拍拍胸口,安撫自己那受驚的小心髒,她方才可是動了真怒的,還好自己考慮周全。
“你真的找來了?”子兮早已上前結果瓶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裡面的草藥看,眼中有驚訝,有喜悅,亦有篤定有自信。
“哼!”容澤藉著她伸過來的手一下站起,拍了拍屁股,聽到她的問話,不屑地哼了哼,“還沒有我容澤辦不到的事!”滿含欠揍的得意語氣。
“謝謝!”雖說此言有些誇張,然子兮卻深知確實如此。
容澤嘴一癟,有些委屈,“我本好心來給你送藥,不想卻被你狠揍一頓,早知便不來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子兮翻眼看他,“專程找了藉口來擾我清夢。”
小心思被人毫不留情地戳破,容澤也沒有尷尬,反倒笑嘻嘻地,“怎麼樣?現在不打我了吧?”
“你怎麼找到的?”子兮卻沒在意他的得意,再次問道。此物正是能治好蘭彧味覺的那味藥引,當時她沒能找到,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容澤,本打算多停留幾日再來容府的,也因此提前了。
卻不想容澤並未像先前那般邀功,臉上不正經得笑意也緩緩褪下,頹喪地垮了肩膀,整個人顯得有些寂寥。
“是她?”看他這般反應,子兮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瞬間便想到了那個人。
“嗯。”容澤撇開眼睛,淡淡應了聲。
“是我的人找到的訊息,她令人從韓國皇宮弄了來。”他語氣平淡,讓人聽不出情緒,然子兮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失落與無奈。
“不是她親自來的吧?”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嗯。”容澤低低應了。
“唉!”子兮深深地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幾分安撫的意味。
“我都不愁,你愁什麼?”容澤突然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我能不愁嗎?”子兮白他一眼,“你倆這事兒,整個長離閣,誰不操心?”
“別說我了。”容澤無奈地聳聳肩,又從她手裡拿回瓶子,問:“你真打算救他?”他語氣中有幾許探究。
順著他的視線,子兮看到了佇立在窗前的蘭彧,也不知他在那兒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到什麼。見她看過來,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窗戶,卻是要出門。子兮也顧不得回答容澤的問題,便快步跑了過去,把他攔在門口。
“現下正下著雪,不宜出門。”子兮道。
“嗯。”蘭彧輕輕頷首,見她眉間確實落了一片雪花,即將化掉,便抬手輕輕一拂,指尖感到一絲濕意,他微微勾唇。
他動作極其自然,子兮卻愣住。
見她呆愣,蘭彧再次輕笑,欲伸手為她拂去額前絨發上欲墜的小水珠,然手剛伸到她眼前,“啪”地一聲清脆傳來,卻是她打落了他的手。
子兮似也被自己的舉動驚住了,她眼神有些發愣,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卻又迅速換上那初見時的溫潤笑顏,然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她忽地回過神來,結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蘭彧依舊笑著,卻有幾分自嘲,“是在下唐突了。”
“你……”如今再面對這般模樣的他,子兮忽然說不出話來。
“雪密了,姑娘請回吧!”蘭彧不再看她,轉身往內間走去。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了,她擋開自己的手。
眼下子兮也不好跟去,低嘆一聲後,轉身離去。
“怎麼?我“兩情相悅”的兮兒這般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