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忽然變得好安靜好安靜,耳邊只有無殤強健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他深沉厚重的喘息。
一朵睜大眼望著近在眼前的這張臉,有一種久遠到幾乎陌生的感覺忽然又都回來了。他長的真的好美,一度覺得這世上除了他再沒有比他更美的男子了。就是這樣絕世出眾的男子,此刻就在她的身上,對她說,長夜漫漫,對她說愛妃……她應該血脈噴張渾身躁動的,可是當下卻是冷著身子一點反應皆無。
不過她不否認,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有一種暖暖的麻麻的感覺充斥四肢百骸,身子一下便得好輕盈。他的喘息越來越近,近得幾乎可以觸碰到他的鼻尖。兩片薄涼的唇瓣印了下來,她來不及躲避所有的空氣便在此刻靜止凝固。
夜靜如水,風輕如紗。窗紗上映著濃密的樹影,好像相依相偎的情人訴說脈脈情懷。
一切似乎都在那輕輕的吻中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在他狂熱的心跳下感覺自己越來越渺小直至縮成一團綿軟的小球,任由他的輕撫親吻,身體卻一點沒有反應。
他似乎很不滿意她身體的淡漠,一口咬住她的唇瓣,瞬間有血絲瀰漫開來,充斥在唇齒間一片腥甜。
“嗯……”一朵終於有了反應,吃痛輕哼出聲。慍怒地皺起眉,推搡他厚重的身體卻被他死死梏住,搖頭躲避,他的大手緊緊捧住她的臉迫使她只能對著他深冷的黑眸。
一朵從他的眼睛裡再看不到絲毫原先那駭人的幽藍色,反而更加深邃一眼望不到邊際,如吸附人不住深陷的寒潭,直到冰封其中無法抽身。努力垂下眼睫,不想再看到他的眼他的臉,恐怕早已割捨下的情愫再次生根發芽。
也許再不會有什麼感情了吧,她已經沒有心了啊!只是為何心口頻繁灼燒難耐?好像還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那裡有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此生再無法抹去。
“為何對我這麼冷漠。”他在她耳邊呢喃低語,那柔軟無力的口氣好像一個受傷的孩子。
一朵冷笑一聲,“尊上難道還不明白?”
“明白什麼?為何要明白!我什麼都不明白!我承認我很愛水兒,幾千年前來心裡只有她一人。為何你要出現,打亂我本該始終如一的心?為何要一直徘徊在我腦海揮之不散!我亦痛苦不堪。想要放手又不捨,想要找回原先的心思又不能!你到底是誰?為何有這麼大的本事!我亦好想問問蒼天,為何我在你面前就會變得這麼難以自控!”他忽然激動起來,像一隻被激怒的猛獸,一把撕碎一朵的衣服。
“尊上想不明白,我卻想的很明白透徹。你有你的如花美眷,我亦有我的地老天荒!我們早已形同陌路。”胡亂抓緊領口,手再次被他箍住動彈不得。
“本王說過,你是本王的妃子!你敢與誰地老天荒!本王倒想看看,誰敢與你地老天荒!”說著,霸道佔有的吻落了下來,留下一道道青紫的淤痕如花綻放。
“放開我!你個混蛋!”大聲怒罵,沒有得到他的放赦,反而是更瘋狂的掠奪。
“我倒要看看,成了我的女人,誰還敢要你!”低吼著,一切都在最後一刻變成死一般的沉寂。
一朵猛抽一口冷氣,死死咬住嘴唇雙眸瞬間放大,忍住那種撕裂的疼痛穿心而來。雙手緊緊抓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皮肉,血緩緩溢位沿著指縫染紅枕邊的花紋。
痛苦地閉上雙眸,無力地忍受他狂野的發洩。
如膠如乳的月光沉沉地傾瀉進來,落在光潔的地面上印上一層化不開的濃影。
忽然想起在人界和羽瑄同床而眠,她摟緊羽瑄的脖子,祈求想要為他生個孩子。他卻在最後一刻戛然而止,他說,“我不想獨留下你們母子。”
那無力悲涼的口氣,如穿身的劍,冰冷又刺痛。
她好想哭,再抱羽瑄一次,痛聲大哭。而他卻已不在了,連他身上那股濃郁的龍涎香都成了記憶裡久遠的味道,在無殤身上清冽氣息的籠罩下變得記憶模糊。
她好怕,好怕時間一點點流逝中,漸漸想不起了羽瑄,想不起了他們之間的約定,亦再沒有資格去堅持。
這一夜好長好長,長得恍若過了一生那般漫長。
他很不滿意她如挺屍一般的毫無回應,耳鬢廝磨間說了許多溫柔的話語亦提不起她絲毫熱情。她亦不知自己為何這麼冷漠,只知道意識裡只有滿載的疼痛。如若之前,她應該高興千年的黃花身子終於獻了出去,還是給了妖界無上的王,那是多麼值得炫耀的殊榮啊!
而今,除了覺得羞恥便是如死水的絕望,連喘息都變得滯澀,好像心口壓著一塊沉重的大石。
他終於翻身下去,卻還緊緊摟著她不放手。他的喘息很沉很沉,有些疲憊的滿足,口氣亦是羞赧似一個剛經人世的大男孩,與他往日磅礴之風完全判若兩人。
他說,除了水兒,他只吻過她。除了顏女,也只碰過她。
一朵承認有些驚訝,他身邊美女如過江之鯽那麼多那麼多,多得只怕連他都記不住每一個的名字。原來,他的身體還是比較乾淨的。該說他為花水上仙守身如玉?還是說他潔身自好呢!不,他哪裡潔身自好了,明明愛著花水上仙,為何還要霸佔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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