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
鐘叔提醒她,“小姐,這袋子裡面是蛇?”
“我知道,拿來。”沈容染拿著那裝蛇的袋子朝著唐知越院子走去,蘭釉在後面追她。“小姐,你不會想去把蛇放進越王院子吧?”
“放他院子幹嘛?”蘭釉剛鬆了半口氣,就聽到沈容染說,“我要直接丟進他房裡。”
“小姐,越王要是薨了,你也逃不了的。”
“都沒毒。”沈容染淡淡說。
沈容染爬上了唐知越房間的屋頂,將瓦片掀開一個口,將袋子中的蛇一條一條倒了進去。
“寧灣。”
沈容染還在屋頂笑,就聽到了房中唐知越的怒吼。
轉身就跑,卻還是沒有跑過唐知越,唐知越攔在她面前。沈容染笑吟吟地問,“王爺,蟲好吃嗎?”
唐知越說,“沒吃,不知道,你這麼喜歡,不如親自嘗嘗。”
沈容染淡笑,“我沒這麼重的口味。”
“喝酒嗎?”唐知越突然在屋頂上坐了下來,沈容染頓了一下,點頭。“蘭釉,去拿幾壇酒來?”
兩人在月下對飲,沈容染說,“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真的好嗎?”
唐知越楞了下,突然一笑,先問她,“你不喜歡?”
沈容染點頭。孤家寡人,高高在上,沒有自由她不喜歡,皇圖未來當家人的位置她也不喜歡。
唐知越問她,“不好,可是沒有就沒有命,這般你會不會去爭?”
“會。”是啊,那些人都不仁慈,沒有高位下場就是死。
唐知越仰頭喝了一口酒,低聲問她。“寧灣,你很幸福吧?”
沈容染差點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幸福?寧灣大抵很幸福吧,父親疼愛,兄長寵愛,身份高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沈容染慢慢點頭。
“你知道最親近的人離開是什麼感覺嗎?”
“知道的。”沈容染說,“我的母妃很早就去了。”
唐知越說,“和我母妃同一年去的。”
“王爺,漠北軍營有趣嗎?”沈容染感覺話題沉重了起來,不想和他再談,邊問他。
沈容染發現她提到漠北軍營的時候,唐知越的眼睛在放光。
他慢慢點頭,“有趣。白日裡看著士兵搏鬥,晚上就偷偷去山間烤兔子吃。”
沈容染看過一些這個朝代的年史,知道唐知越在漠北軍營的這些年,漠北沒有發生過戰役。
唐知越的記憶裡,應該全部都是美好的回憶吧。
“寧灣,我不能回漠北了。”
月光下光線太暗,唐知越刻意偏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感覺得到他心情不大好。
“等你做皇帝了,就去漠北。”沈容染寬慰他。
“我一直等著那一天。”
“會等到的,到時候再去山間捉兔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