萘萘很不高興的在謝家豪懷裡掙扎了一下,終於還是被謝家豪抱在懷裡,對著她的小臉親了一下,然後皺眉說:“都有味兒了,快叫青青姐給你洗洗,把這破衣服換了,你從哪裡換來的?”
然後謝家豪又對謝琪安說道:“謝小姐,你說什麼?你為什麼離開南氏傳媒?打擾什麼啊?快請進去坐下談。”
扎辮子的女孩已經上前接過萘萘,眼神很是奇怪的瞅瞅謝琪安,嘴裡抱怨道:“肯定又是換給街邊的那個民工家的孩子了,好歹不是換給討飯的就不錯了。”
萘萘滿臉無辜,一雙大眼睛對著大家看來看去,好像保姆青青說的根本就不是她。
謝母不禁嘆了一口氣,小聲對嘮嘮叨叨的青青說道:“快帶萘萘洗澡去,一會她媽媽也該到了。”
然後又柔聲說道:“都進屋坐下再聊吧,水果已經切好了,我去廚房看看陳姐做了什麼菜?”
謝家的客廳很大,一邊是對著大螢幕液晶電視的一大圈進口高階沙發茶几,茶几上擺著兩盤新鮮的水果,一隻碩大的菸灰缸,幾聽飲料。
一邊是專供夏天茶飲的,吧檯造型的茶色有機生態玻璃長桌,長桌下面整整齊齊的排著許多高腿三角圓凳,似乎經常有很多人在這裡品酒聚會。
靠牆的酒櫃裡,琳琅滿目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酒,卻沒有咖啡類飲品。
玻璃長桌上是一盤剛切開的新鮮的“哈密瓜”。
謝芳兒看見謝琪安侷促的模樣,趕緊笑道:“琪安,其他的就不說了,我和鄭涵是老同學,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哥就是這副土匪樣子,請不要拘謹。”
她一邊說話一邊拿過一塊“哈密瓜”遞給謝琪安:“嚐嚐吧,不是哈密瓜,我一同學是空姐,她從國外帶回來的,味道挺好的。”
謝家豪已經自己拉開一隻凳子坐下來了,他拍拍自己剃得泛青的平頂笑道:“好吧,我土匪,你要是知道我在西安是怎麼吃她憋的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謝芳兒立刻可笑道:“哥,你吃癟?不會吧?你會吃癟?是不是吃琪安的憋,哈哈哈哈,真的假的?怪不得你一聽是姓謝的女孩就非要見人家,不過我可是薄話說前頭,琪安是萘萘的貴人,又是我同學的朋友,不許你對人沒禮貌。”
謝家豪拿過一塊“哈密瓜”咔嚓咬了一口,點頭道:“嗯,這老外種的瓜也一樣是甜的嘛,琪安,你不知道,我在我妹妹眼裡也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小人、土匪,咱甭理她,不是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嗎?你告訴哥,幹嘛離開南氏傳媒了?”
謝琪安苦笑了一下:“我本來就不是南氏傳媒的人,只不過是一些陰差陽錯……多謝謝總大人不記小人過。”
謝家豪一邊很沒有形象的啃著瓜一邊說道:“聽著妹子,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受委屈了,既然咱們一家和你這麼有緣分,說不定你就是我們前世失散的妹妹,以後不要叫我謝總了,和芳兒一樣,叫我哥,給哥說說,你這麼囂張的一個人,誰敢給你委屈受?”
謝芳兒靠在長案上看著謝琪安笑,謝琪安忽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心裡頓時充滿感動。
她不知道鄭涵到底告訴了謝芳兒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謝芳兒確實是專門折回頭去看她的。
謝琪安甚至想到,極有可能是鄭涵不放心,叮囑她返回的。
她一定早就明白謝琪安處境艱難,但是她卻不去說破,她只是用一種委婉的不傷人自尊的方式去幫助謝琪安,雖然,她不知道謝琪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就是謝芳兒的可愛之處,精明聰慧善解人意。
謝琪安不禁又苦笑了一下:“謝總……哥,在西安的那事,純粹是一場誤會,我根本就不認識侯哥……後來,我給了他二十萬。”
謝家豪頓時誇張的瞪大眼睛:“我就說呢?哈哈哈……是南總給你買的單嗎?”
謝琪安老老實實的搖搖頭:“不是,是我從你那裡拿到加盟合約之後得到獎金……還不夠呢,侯哥看我實在是沒錢,只好就那樣了。”
謝家豪把手裡啃剩下的瓜皮扔進不遠處的垃圾盒裡,撫掌笑的喘不過氣來:“哈哈哈……哎呀我的妹子,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你哥我當時可是被你唬了一下,我看侯哥對你畢恭畢敬的那樣,哎呀媽呀,哈哈哈……我真是不知道你是哪個仙女下凡的呢。”
謝琪安心裡那個汗啊,直覺的羞愧的無以復加,眼淚都快下來了。
“對不起,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存心想叫了那些人去脅迫你……我本來就是一個糊里糊塗的人。”
謝家豪看謝琪安真的急了,才斂起大笑:“好好好,我不笑你了,那事早就過去了,反正哥哥也不在乎那幾個錢,什麼賺錢不賺錢的,只當和南氏傳媒交個朋友吧。倒是……南氏能叫你出面找我籤合約,你怎麼又這麼快辭職跑雲都這裡了?這裡有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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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琪安不禁咬咬嘴唇,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對謝家豪說。
這短短的幾天,自己經歷的各種苦難的狗血的起起落落,是根本就沒辦法向人訴說的,用著徐曉曼的話來說,那就是她謝琪安活該呢活該呢還是活該呢!
謝琪安的心裡只是想深深地嘆氣,不停的嘆氣,是的,自己是活該,是咎由自取!
她一輩子都不能拿這種經歷去炫,去博取什麼人無謂的同情。
這樣的事情還不像當初她被童成俞的拋棄,當初她都覺得自己確實悲情,現在,她連自己都不同情自己,所以她只能選擇默默地吞嚥下,內傷的自我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