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向陽還是第一次見到向遠嘆氣，像是個無助的老人，“如果你不能活下來了，我會替你報仇的。”
向遠手裡不知何時握著一劑透明的針管，當著向陽的面，親自插到了自己裸露的手臂上。
不一會，他就倒在了床上。
向陽有些意外，他不知道向遠為何要這麼做，明明向遠是個為向氏可以……
沒有時間讓他考慮那麼多，向陽跳下床，把自己的衣服和向遠的對換，又把被子蓋高，整理著髮型。
他對著鏡子吐了吐氣，眉鋒上揚，面無表情的開啟了房門。
林舒睡在沙發上，只蓋著一張小毯子，向陽本不想驚醒她，但奈何她還是聽到了腳步聲，抬起了頭。
“阿遠你出去了嗎？”林舒裹著毛毯。
向陽的手已經握在把手上，壓低了聲音回了個“嗯”。
他實在是不敢多說，林舒是最熟悉向遠的，哪怕是他們兩人外貌上長得一樣，可聲音卻不會撒謊。
“注意安全。”
也許是揹著身體，林舒也沒有過多的懷疑，向陽點點頭便離開了。
開著車，離開了向宅。
在路上，他又想起向遠對他說的那句，“你無法瞭解我小時候有多痛苦”，向陽的記憶有些恍惚，努力回想起小時候的向遠是怎樣的。
某段模糊的爭吵湧了進來，這段記憶過於久遠，過於模糊。
向陽當時似乎才一歲多一點，那是他第一聽到父母的爭吵。
向來笑容加身的母親難得那麼生氣，手裡像是抓著個水杯還是什麼別的玻璃器皿，只見她猛的砸到地上。
“向志商，你瘋了是不是，阿遠都變成這樣了你還要讓他繼續練琴？是不是準備把阿陽也變成那樣你才回滿意！”
向陽當時嚇的不輕，躲在自己的小床上，抱著枕頭縮了起來。
“清晴，他們是向家的兒子。”向志商不急不緩。
相比之下，風清晴就顯得格外瘋狂，搖搖手，聲音尖銳：“他們是我的兒子！阿遠的十根手指都出血了，你還讓他繼續彈，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
“他可是你的親骨肉，你就這麼忍心，十指連心他能不痛？他才六歲，從小就被你安排了那些七七八八的事，你覺得像話嗎？”
“他是我兒子！”向志商稍加大了點聲音，“未來他還要接管向氏，這點苦都吃不了，那以後該怎麼辦？”
“向氏向氏，你眼裡只有向氏，到底是向氏重要還是你兒子重要！”風清晴氣的喘起了大氣。
向志商逃避似的擺擺手，留下一句：“無理取鬧。”
便大步離開了，那時候的向陽還沒懂的他們在吵些什麼，只能感受到母親身上那股強大的火氣。
如今這份記憶又被翻了起來，原來小時候的向遠過的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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