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房間內,柔軟的大床上,向陽躺在上面,閉著眼睛,呼吸均勻。
向遠只著白襯衫,輕輕的推開了房門。生怕驚醒熟睡中的人,動作極其小心。
他依在門口上,望著熟睡的向陽,輕聲的唸叨:“對不起,阿陽。”
“但你應該知道,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該放棄的。向氏不能就此落寞,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它在我手裡破財。”
“我的命是你給的,我不該這麼自私,但實在是對不起,有些事已經是註定好的,我會盡全力把你治好,等這件事結束後你就離開吧,好好地重新生活。”
明明就是一個不會回應的人,但向遠卻還是同他說了許多話,彷彿說出來了自己的心裡就會好受些。
黃氏之所以能如此成長,原因是在於逃稅漏稅。向志商利用著陳安平,混入黃氏裡收集到了完整的證據。
這個證據,會給黃氏帶來致命一擊,永遠都不能翻身。
向遠似乎有些累了,手裡轉著讀卡器,緩緩的坐在床尾。
陳氏的破產,是向志商故意為之,這是他知道的,包括那個帶著茉莉花氣味的西服,還有蠍子男的綁架事件。
向遠一開始就知道了,或者說他的父親十分相信他,壓根沒有對他有所隱瞞,所有事都在他的眼前一步步的完成。
他是見證者,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幫兇,淪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商人。
邪惡至極。
向遠不是沒有想過要去阻止,但心裡的信念始終無法堅持,逐漸的他變的跟向志商一樣,一樣的認為這些事成功的必要,對於向氏來說,其他事是他人都無可厚非。
哪怕是連自己的親弟弟,他也算計了進去。
向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鬼,他凜然一身,只相信他自己,為了向氏他可以放棄一切。
或者說是從某一年,他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磨出了鮮血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變了,變得不在一樣。
向遠坐在床尾保持著一開始的動作,他一開始就沒有要打算放棄向氏,也沒有打算要去救陳歌行。
如今,證據在他手裡,他只要一個電話,向氏將會迴歸往日的頂峰。
但他不知道的是,向陽已經醒了。
也許是心底的信念足夠強烈,向陽並沒有睡太久,在走廊傳來腳步聲時,他就洋裝熟睡躺在床上。
向遠就在床尾,低著頭,似乎沒注意到床頭這邊。
被子裡,向陽手裡抓著一劑針管,這是他醒來後在床頭的櫃子裡找到的,裡面還有著不少白色的液體。
他早準時機,正要動手,床尾的男人卻開口了,“我說的話都聽到了吧?”
原來一開始,向遠就知道向陽醒了,剛才在房門那說的話不是自言自語,而是說給他聽的。
這個男人得是多麼敏感,居然一開始是就知道向陽已經醒了過來。
向陽睜開了雙眼,如今也沒必要在做演示,不過卻沒把手伸出來,他還在等一個完美的時機。
“當初我就不該救你。”向陽漠著臉,他始終以為,他的親哥哥是跟他站在一邊的,但沒想到一直以來自己都是被利用的那個。
“我是那麼的相信你!”
向遠兩隻手頂在膝蓋上,如今也不需要他解釋些什麼,“阿陽,你不是我,你無法瞭解小時候的我是多麼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