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駿珂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手裡拿著特大杯的意式濃縮,喝了半杯,感覺胃不怎麼舒服。
趙豐的耳朵被扯開一小個口子,嚴子惠昏死過去後,送到了醫院,她進了病房。趙豐處理傷口,他只能自我安慰,這樣一來,也算是順路。
趙豐包紮好了傷口,來找吳駿珂。“老闆,裡面情況怎麼樣?”
“打了針,還睡著。”
吳駿珂的頭靠在牆上,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燈。“你的耳朵怎麼樣了?”
“沒事,連針都不用縫,醫生用膠布貼上了,說過幾天就會長回去的。”
趙豐心裡對醫生的治療手段還是抱有怨言的,感覺太隨意了。本來就長的夠老了,現在耳朵還被扯下來了,他擔心萬一醫生粘的不好,會不會前後錯位,以後看著更不順眼了。
趙豐正擔心著他的耳朵,吳駿珂的手拍到了他的膝蓋上。“辛苦你了!”
趙豐不想把氣氛搞的很沉重。“不辛苦,老闆給算個工傷就行。”
趙豐的招數沒起作用。
吳駿珂把手裡的咖啡放在了腳邊的地上。他用一種極其複雜的口氣問著趙豐。“你說,嚴子惠她母親跳樓,和我有關系嗎?如果她來找我,我答應了她,還會是這樣的結局嗎?”
自從吳駿珂接到柳夢跳樓身亡的訊息後,他陷入了自我良心拷問裡。
他們的對面有一臺自動販賣機,趙豐走去投了錢買了一罐冰咖啡。
他坐了回去。“老闆,我聽嚴子惠的在停屍房說的話,話裡的意思,是她和她母親發生過矛盾。所以問題的關鍵應該她們母女之間,不在你。”
吳駿珂很想接受趙豐的說法,可一時之間他說服不了自己。
吳駿珂想起了他的老父親,吳德權當年拒絕嚴子惠的時候是否也像他回絕柳夢一樣那般不忍,但又一定要決絕。而現在柳夢走了,他現在這樣的心情是不是除了吳德權,沒人能理解到他的感受。
“老闆,我有幾句話想說。”趙豐把咖啡喝完,隨手一扔,就扔進了離他還有一段距離的垃圾桶裡。
“說。”
“嚴子惠和她母親的確很不幸,但你已經盡力在幫助她們了。如果她的死,要讓你付出你不該,不情願付出的,那就是一種道德綁架。”
吳駿珂一陣冗長的沉默。
“現在嚴子惠在悲痛中,說這個話顯的特別沒人情味甚至冷血,但這個時候往往就是人最彷徨,最容易做錯選擇的時候。”
吳駿珂又拍了拍趙豐的腿。“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趙豐搖搖頭。“我還是在這裡比較好些,如果是你的耳朵被咬成這樣,那我罪過可大了。”
吳駿珂把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撐著頭,腦海裡不斷出現柳夢來找他時的情景。
他的腳不自主的抖了起來,吳駿珂從來沒有抖腳的習慣,因為從小他爺爺就不允許他有這樣的習慣。
他來來回回的想著柳夢說的話,他一下子挺直了身體,抖動的腳也停止了。“趙豐,你還記得,她母親來找我時,是不是提到過安靜的名字?”
趙豐沒著急回答,他認真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是,提到了。她說她要去安靜商量,求她同意,幫這個忙。”
吳駿珂眉心糾纏打結,他一下子很慌亂,但又說不出具體的原因。
吳駿珂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劃亮了螢幕,他的手機桌面依然還是他們四人當時拍的全家福,他的屏保還是阮清替他和安靜拍的那張婚紗照。
吳駿珂點開手機裡的相簿,裡面的照片少之又少。他點開那幾張照片,來來回回的看著。
趙豐不太明白,怎麼這時候看起安靜的照片來了,但他也不好多過問。
看了好一陣子,吳駿珂把手機上的桌面和屏保都換成了手機自帶的圖片了。
趙豐心裡一緊,感覺吳駿珂有種壯士斷腕的不得已。
“老闆,你不會真的是要犧牲你自己吧?”
吳駿珂站起身,在趙豐的肩膀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他走進嚴子惠的病房裡去。
趙豐被這一把捏的不知所措,看著吳駿珂的背影消失在嚴子惠的病房門口,覺得他就像個祭品一樣,這是要活祭了。
吳駿珂走進病房,只是站在門口,沒往前再走一步,嚴子惠就那麼靜靜的躺著。
吳駿珂眼神落寞,他覺得眼前的一人一物還是慢慢失焦了。“子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這句,他覺得病房讓他透不過氣,他逃離了出去。看書還要自己找最新章節?你out了,微信關注 美女小編幫你找書!當真是看書撩妹兩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