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衛城在美國的監獄裡,嚴子常在國內服刑。柳夢除了嚴子惠也再無別他有往來的親朋了。
在嚴子惠辦完所有手續後的第三天,柳夢被火化了。他們沒有為柳夢舉行追悼會,只是辦了個簡單的告別儀式。蘇裴也參加了。
告別儀式結束後,吳駿珂趕回公司處理公事,趙豐和蘇裴送嚴子惠回家。
自從嚴子惠那天昏厥醒來後,她到了一言不發的地步,幾天裡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包括吳駿珂也沒聽到她說過隻字片語來。
嚴子惠回到家,拿著紙箱走進柳夢的房間,收拾她的遺物。
趙豐坐在外面的客廳,蘇裴陪著她一起整理。
開啟柳夢的衣櫥,若大的衣櫥裡總共才二十多件衣服,飽含了一年四季的衣服,這個數量和吳駿珂每個月給她們的生活費明顯不成比例。
蘇裴一手搭著嚴子惠的肩膀,一手輕撫她的背,她也滿含淚水的安慰著她。“子惠,要不要休息一下?”
嚴子惠雙手掩面,止不住的抽泣。
蘇裴把嚴子惠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把面紙放到她的手裡。
嚴子惠試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蘇裴……”
她是真的傷心,悲痛,就算昨晚她已經安排好了計劃,但現在還是一次次的哽咽到說不出話。
嚴子惠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不要哭,該哭的是那些欺負了我的人!
蘇裴立刻引導她。“子惠,快深呼吸。”
嚴子惠跟著蘇裴的指引深呼吸,慢慢調節了一下。“蘇裴,我是罪人,我媽走之前,我和她吵架了。我說了些不該說的氣話,都是我的錯……”
嚴子惠拉著蘇裴的手,低著頭又是一陣痛哭。
“子惠……”蘇裴剛想開口安慰她,低頭看見桌子下面有個白色的信封,她拿了起來。
信封上寫著,女兒親啟。
“子惠,是不是你母親寫給你的?”
蘇裴把信封交放到嚴子惠面前。
嚴子惠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蘇裴,快速的抹了抹眼淚,接過信封開啟,抽出裡面的紙。
一張普通的白紙上,一行行清秀的紙映入眼簾。
這是柳夢留給嚴子惠的遺書,她寫道:
我親愛的女兒,請你原諒我的懦弱,在這疾苦的人世間我飽經折磨,我走了。
才看完這幾句,嚴子惠抱著紙又是一陣哭到痛徹心扉。
她用紙巾捂著自己大半張臉,顫抖的手將紙又拿回眼前。
我走了,請不要為我傷心,難過,我是個有罪的人,唯一能贖罪的方式,就是把你的痛苦隨著我的生命一起帶走。
我的女兒,我希望你快樂,別活在陰冷的回憶中,這個世界還能帶給你許多的美好,不要再被那些不堪回首的惡貫滿盈困住,走出來。
遺書並不長,一頁就到尾了,最後落款,媽媽絕筆。
嚴子惠哭到無聲,這封遺書她並不是第一次看見,昨天晚上她就已經進過柳夢的房間,看見過這封遺書。
她把遺書故意丟在桌子下,是想著今天吳駿珂會陪她一起回來收拾,到時候讓他發現。沒想到今天陪她的是蘇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