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一個箭步上來。“老闆,我來。”
趙豐不由分說,一把把嚴子惠扛在了肩上,走了出去。
嚴子惠當然不會老實的讓他扛。她對著趙豐又是踢又是打。
趙豐用兩隻手緊緊鎖死她的雙腿,踢是不能踢了,但嚴子惠的手和嘴還是能動的。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趙豐幾步就走出了停屍房,為了防止嚴子惠不再讓回跑,他沒放下嚴子惠,而是沿著走廊,準備走出這裡再放她下來。
嚴子惠的手揮舞在趙豐的後背上,不停的拍打和嘶吼。
這一幕連跟著身後的警察都覺得自己的後背疼。
“趙豐,你放我下來!我要陪我媽!”
趙豐只想趕快走出最外面的那道門去,他加快了腳步。
嚴子惠被趙豐攔腰扛著,她整個身體折起來掛在趙豐的肩膀上,她的上半身在他的身後,她抬起頭看著後面的警察和吳駿珂。
她指著警察怒斥。“你們沒人性的嗎?這是我和我媽的最後一面了,你們都不讓我見嗎?”
警察只當她是傷心過度,失去了理智,不予理會。
“駿珂,你讓趙豐放我下來,再讓我見見我媽。”嚴子惠懇求著吳駿珂。
誰都沒有回答嚴子惠,只是默默的走在這個一條陰森的走廊上。
趙豐終於盼到盡頭了,只差幾步路,走了過去鐵門一關,她要鬧就隨她去吧。
他剛拉開鐵門,準備從裡往外走出去,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的疼。
嚴子惠咬著了他的耳朵。
這一下後面的三個人也慌了神。
嚴子惠口齒不清的說:“你放我下來。”
趙豐疼的都想殺人了。“你松開!你以為你是泰森啊,還咬上了!”
“放我下來!”嚴子惠又更使勁了。
趙豐咬緊著咬關,走出那一道鐵門後,後面的警察立刻關上鐵門,上了鎖。趙豐冒著耳朵被扯掉的風險,把嚴子惠從自己身上丟了下去。
趙豐捂著自己的耳朵大叫了起來。大叫的同時,還用心的感受了一下,他放下心來,耳朵還在他腦袋上。不過好景不長,他的手馬上感覺到一陣熱熱的是液體在流淌,他把手放到眼前,是血。
“你……”趙豐指著摔在地上的嚴子惠,心裡髒話飈滿天,但他還是收住了。
吳駿珂看著趙豐的耳朵。“你快去醫院,這裡我來處理!”
“沒事,流點血而已,我挺的住!”趙豐平時總是內心暗暗吐槽著吳駿珂,但關鍵時刻他絕對以吳駿珂為主,現在的情況,嚴子惠已經失控了,如果留他一個人在,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吳駿珂拉起嚴子惠的手。
“子惠,不要這樣,我陪著你一起去辦手續。”
嚴子惠毫無留戀的甩開。“我不用你陪!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從來都不曾保護過我!”
嚴子惠已不見溫順,婉柔,因為這一刻她感覺全世界與她為敵,而且還是在她失去唯一摯親的情況下。
警察實在看不過去了。“吳先生,要不今天就算了,讓你朋友明後天來把手續辦了,現在已經確認是自殺,身後事要盡快處理。”
“我知道了。”
吳駿珂又看了看趙豐,覺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你快去醫院處理傷口,現在立刻馬上去!”
“我先送你回去,等你情緒好些了,再來辦手續。”吳駿珂也準備和趙豐那樣,如果嚴子惠再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幹脆扛著她先離開。
“不用你送!”嚴子惠朝著門口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著。
吳駿珂跟在她的身後。
嚴子惠走在前面像個孤魂野鬼在飄,才走到玻璃門前,看見那一束陽光透了進來,她結實的暈厥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