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禾集團的酒店主要是用來接待在拍賣季從世界各地而來的藏家, 現在這個時期正好是入住率最滿的時候。
集團內部的電梯可以直達酒店, 謝申當初在大樓新址落成的時候就為自己預留了頂層一間套房。謝宅離這裡不算近,他自己一個人住哪裡都可以, 索性選了離辦公室最近的住處。
秦笠當時還笑他這是給自己造了個牢籠,睜眼到閉眼的一整天都在同個地方,掙再多錢都花不出去。
現在是下午時分, 客人大多都在參加各場拍賣或者於房中小憩。頂層大廳很安靜,流淌著輕柔的純音樂, 淡淡的酒店香氛縈繞在空氣中。
江棠棠被他帶出電梯的時候還懵懵的,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謝申:“洗頭。”
她“哦”了一聲, 酒店有配套理發廳不稀奇,她也沒多想。頭上頂著一坨鳥屎狀油漆,確實急需處理幹淨。
沿著寬敞的走廊走到盡頭,是一間看上去與其他客房無甚區別的房間,只是細看之下這間的門和別的房間略有不同, 安的是指紋鎖。謝申直接摁下指紋, 咔噠一聲解鎖開門。
江棠棠方才平淡的想法隨著這一聲開門聲戛然而止, 往半敞開的門內看去, 裡頭儼然就是一間標準酒店套房,哪裡是什麼理發廳。
她整個人貼在門框上思考人生。事情是怎麼從自己不小心被蹭了一點兒油漆發展到兩個人來酒店開房的?開房這件事難道不應該提前約一約嗎?怎麼說來就來了?是她錯過了什麼重要暗示嗎?
死亡四連問,每一問都直擊靈魂。
謝申已經跨步進去,半回身,“還不進來?”
“不是,”江棠棠斟酌半晌, “你不是說帶我洗頭發麼?”
謝申點頭,“裡面有浴室。”
成年人的套路,誰還不懂一二呢?
她臉頰發燙,“要不然……改天吧,我……”越說越小聲,“沒帶換洗衣服……”
謝申微怔,倒忘了自己沒跟她提過這裡是他長期住處,此刻聽她這麼說,又是這副嬌羞模樣,恐怕已經腦補出一部不可描述的大戲。
他默了默,故意湊近,聲線微沉,“有什麼關系?”
說話間,小臂向上一曲,刻意擋在她眼前,另一隻手作勢去解袖釦。
那隻解釦子的手手背筋絡分明,隨著動作微微隆起,極富力量感,又透出隱喻似的魅惑。客房外廳的全景落地窗窗簾未遮,任由午後陽光照進來。他半個身子逆著光,側身的線條說不出的惹人遐想。
江棠棠只覺喉嚨發緊,半晌才訥訥道:“那……房裡有那個麼?”
謝申停下手中動作,長眉一挑,“哪個?”
“就是,”她用手小幅度比了個正方形,聲音很細,“那個。”
謝申看她比劃出的東西,反應過來,沒繃住表情驀地嗤笑出聲。他整個人靠到牆上,眉梢眼角染盡笑意,等笑盡興了,傾身一拽,把人拉進來,順勢關上門。
他說:“我平時就住在這裡,裡面有浴室,去把頭發洗幹淨。”
江棠棠怔然,回過神來才知道他剛才都是故意的,沖他嚷:“你這個變態!”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變態,你試過?”
“……我剛才比劃的是洗發水啊,你別亂想!”
“哦是麼?”他饒有興致括了括下巴,“有點小,試用裝?”